，却再装不下一个跟在车后边儿跑的柯砚楼。
“开快点。“游雾坐在副驾驶冷着声音对司机道。司机“哎哟”一声，看了眼游雾，小姑娘家的自个儿眼泪都快止不住了。司机小声道：“要不再下去说说？你看你都哭了？”游雾摇头，撑着脑袋，正对着车上的小风扇。风扇的扇叶转啊转，从老旧狭小的面包车里转到温馨干净的卧室里，从六年前的夏天转到六年后的夏天。
跟着车跑的少年现在站在游雾面前，穿着衬衫黑裤，干净冷冽，沉默地望着她，问她当年为什么坐上车一去不回。
这个黑夜里注定要剖开一些事。
游雾和柯砚楼纷纷从记忆里回来。
她看着柯砚楼，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蝉鸣消失后，她才开口：“你父亲很早就联系过我，让我趁早离开你，我本来还想死不要脸地呆在你身边，但你生日那天，有人给我打电话。”
游雾捏着自己的手指，低头道：“她让我去了你父亲家，我看见你被打了，因为我被打了。”
她抬头，眼眶有点红，跟兔子眼似的。
游雾吸了一口气，说话开始有点断断续续的：“我觉得…你不该……不该因为我受这样的伤，你本来跟我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走了。”说起来也挺好笑的，和所有俗套的偶像剧一样，棒打鸳鸯来得总是很快。游雾说完，柯砚楼只问她：“谁给你打的电话？”游雾抿唇：“忘记了。”
柯砚楼才不信她忘记了，她只是不想说。
他也不问。
柯砚楼靠在墙上，没有责怪也没有恼怒，再次轻声开口问游雾：“以后还走吗？”
游雾兔子眼睛一亮，脸上露了点儿狡黠：“你不生我的气？”柯砚楼偏头，起身走向游雾，把被子丢回床上：“我要生气你还会好好在这儿坐着？”
游雾不怕死地问他如果生气了，会怎么她?柯砚楼把被子胡乱一通盖在游雾头上，在游雾蒙在被子里快喘不过气时，柯砚楼贴在被子边上，隔着一层被子跟游雾说话。“我生气我就把你关起来，给你戴上脚链，把你锁住。"柯砚楼说话时闷着笑。
说不清是生气更多还是开心更多。
游雾"咯咯"笑着，柯砚楼的声音再次传来。刚才的话没说完。
他小声地贴在游雾耳边：“然后每天把你.操.到下.不.来床。”游雾红着脸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柯砚楼笑得浪荡不经的，气得打了他一拳头。
柯砚楼笑得更大声了。
只是屋里的动静吸引来了另一个人。
“雾雾一一"许琼芳的脚步声突然在门口响起。柯砚楼没走的正门儿，现在出现在游雾房里真有几分偷情模样。翻回去是肯定不行了，游雾把被子往柯砚楼身上一盖：“快藏起来！”柯砚楼眯了眯眼：“我见不得人？”
游雾：“你说呢？偷情能见人？！”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柯砚楼的笑点了，他藏在被子里时笑得被子都在抖。
游雾一把摁住被子，刚好，门被许琼芳打开。许琼芳穿着褐色的短袖，门外是她正在放的综艺节目《等着我》，老年人被感动得一把泪一把鼻涕的。
许琼芳靠在门前还在擦眼泪：“我怎么听见你屋里有声儿啊？好像是个男的？”
游雾摆摆手："哪有，您听错了。”
许琼芳皱眉：“不会啊，我真的听见了。”游雾：“我什么时候有带过男生回来？肯定听错了。”许琼芳：“也是，你从没带过男生回来，好像我就只见过你那个什………同学柯砚楼在我们家住过。”
游雾觉得被子里的人又在笑。
许琼芳刚说想走，突然指向游雾的被子：“你被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大？你放啥了？”
放人了。
游雾心说。
“我刚买的玩偶。“游雾挡在床前，一个劲儿地对许琼芳摆手。许琼芳疑惑：“你什么时候喜欢玩偶了？而且这个玩偶这么大？”许琼芳边说边去掀被子，游雾立马跳上床，抱住被子，两腿一起夹着被子。游雾背对着许琼芳解释：“我最近喜欢上了，很喜欢，所以买回来玩儿的。”
柯砚楼被游雾搂抱着，脑袋直接被游雾摁在了胸前。柔软的触感在他的脸上蔓延。
这是柯砚楼高中几次三番想要触碰却没有触碰的领地。他今儿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在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掐了掐游雾的腰。游雾发出一声怪音。
许琼芳狐疑道：“你干什么呢？这玩偶咋回事？”游雾憋着痒：“玩偶电动的，刚开关打开了，您先出去吧，我等下要睡了。”
许琼芳"哦哦”两声：“奇怪，以前都不喜欢玩偶的啊？”许琼芳关上门后，游雾才松了一口气，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柯砚楼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游雾还在缓气儿，柯砚楼笑个不停。
“你坏死了。“游雾也掐了一把柯砚楼的腰，因为她还在换气儿，说出这句话时一点儿也不像生气，更像是撒娇。
柯砚楼任凭游雾掐他的腰，半天后游雾才松手。柯砚楼没说什么，揉了揉游雾的脑袋，转身朝阳台走。“你走哪儿去？"游雾突然叫住他。
柯砚楼漫不经心地靠在栏杆上，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