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令其两日后复访。
届时他携礼登门,耗费数个时辰只作闲谈,直至最后才抛出交易——开篇便是狮子大开口的豪阔提案。
对方自然回绝,提出更利于己方的反议,拉锯战由此展开……
最终耗时旬日方敲定契约,虽仍缓慢恼人,已较前次大有改善。
此番协议如同前轮与「镂纹贤者」所订,不仅涵盖修复记忆印记的主旨。
更包含基础传心术精研、心灵交锋演练,以及解读织网者感知的进阶法门。
后者据对方坦言并非其专长,但他们仍愿倾囊相授——甚至对此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忱。
这旬日间林昭然自然未虚度光阴。
他遍访其他织网者族群探听虚实
先是「符箓传承者」「幽蛇侍僧」与「寂门修士」这三个「瑰宝集」早年透露的暗线族群。
昔日因忌惮而未敢接触,如今心灵甲胄已非吴下阿蒙。
后又按「镂纹贤者」情报造访青云城周边的七大族群——
「炽焰顶点」「赤印使者」「深海」「晶焰」「不灭银盟」「石启歌者」与「启门谜师」。
各有千秋,却无一能在修复记忆印记之事上胜过「辉光辩护士」。
「符箓传承者」专精术法,乃林昭然所见最痴迷此道的族群,对心术疑难自然束手。
然此行绝不虚度——他购得数枚其施法所用的金属符盘研究。
镌刻其上的符箓阵列令他叹为观止受限于体型与资源,该族将海量术法压缩于方寸之间。
结构繁复致密却运转流畅,全无寻常高密度符阵常见的灵力紊流。
此物本不适合人类修士,但其中符箓原理与人族相通。
对倚重法器的林昭然而言,任何相关精进都弥足珍贵。
「幽蛇侍僧」竟拒而不见。
据称其供奉的守护灵直指他为「祸星」。
他莫名所以,反觉此族愈发有趣——那灵体究竟知晓什么?
遂暗记于心,决意下轮回溯时优先再访,以验其反应是否如一。
「寂门修士」则另有玄机——其名中「门」字竟源自他们聚居的褚灵传送门。
林昭然探问时对方神色遽变,拙劣转移话题,声称对此门认知不比人类更多。
他自是不信,尤其该族素以擅闯禁地闻名。
见套话无果,他识趣转议他题。
此族虽无授艺之意,却对交易兴致盎然。
他们对真元结晶表现出异常渴求,愿以各类违禁法器典籍交换,甚至牵线人族伙伴。
经试探,他们承认可提供其他织网者族群的情报——
方位、特长与弱点,但警告若他滥用便将断交。
林昭然遂支付代价,获知八处心术专精族群的下落。
青云城七大族群则共性鲜明对人类友善,较他族更易沟通;皆专注术法革新。
此地本是织网者术法革命的中心;且彼此敌意深重。
「炽焰顶点」甚至扬言要屠尽「启门谜师」全族。
诸族皆欲探听邻族弱点,令林昭然顿悟「直击问题核心的决心之矛」为何急于结盟人族。
所幸无一族强求他参与征伐,仍愿和平交易。
他主要求教心术——这些术法专精族群对天赋心术,尤其是神念攻防颇有造诣。
除「石启歌者」与「不灭银盟」要求他无法承诺的忠诚外,余者皆愿授艺。
他们还交易地宫深处的稀有灵材,多是市面难觅之物。
然则面对天生读心者,他无法隐瞒已接触多族的事实,故只能择一受教。
多数族群不介意他与「辉光辩护士」同时往来,唯「晶焰」要求独占师权。
最终他选择「深海」——三大族中最平和的一支,其心术专精驯服地宫魔物。
林昭然思忖,理解异族心智的法门或有助于参悟织网者思维。
纵使不然,驾驭妖兽亦是实用之技。
至此,他本轮已获两大织网者族群授艺。
「辉光辩护士」虽质疑「深海」水准,但自那后教学明显卖力许多。
至于再寻第三位老师?
贪多求全反为不美。
直至轮回将尽,诸事皆波澜不惊。
林昭然恪守本分,日间向「辉光辩护士」与「深海」修习心术,夜间则研习其他术法,为月末传送门之战筹备。
他疾速翻阅从青云城织网者宝库取得的典籍,抄录奇术,强记妙法——禁制解析占卜、新型斗战术、结构化心术……
新学之多,竟至记忆淆乱。
又反复演练真元运转法门,详录其中关窍何者最易上手,何者暗藏玄机,何者需前置演练方得顺畅。
各家功法典籍竟缺漏此等要诀,实令他讶异。
及至轮回尾声,再探传送门之机已至。
林昭然重整武备,特制六具傀儡助阵。
其间屡赴青云城擒拿流放岛入侵者,欲探过门不触禁制之法,却皆无所获。
唯冀守门士卒知晓其中奥秘。
他又暗中查探苏德底细。
此君身兼寒枫镇长与幽影庄园之主,故林昭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