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亡者之息
于是，众人一同下了船。
越飞光利落地翻到地上，去寻找昨天和冯阿雪出去探查时留下的脚印，却没有找到。
冯阿雪指了指一个方向：“我们昨天好像去的这边。”说着，也奇道：“奇怪，脚印怎么没有了？而且我们昨天明明留下过一些记号，现在好像也不见了。”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这份不寻常还是引起了众人的警觉。绿姑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黑色物质，将指尖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低声道：“这里有死人的味道。”
越飞光道：“死过人？”
绿姑矜持地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越飞光待在五识会那段时间里，也打听到了不少八卦。听说五识会的教徒，都是从小培养到大。
在培养的过程中，这些孩子要不停地去听、看、嗅一些东西，以锻炼自己的五感。通过特殊训练，他们的感知要比同阶饮者强上许多。绿姑说这里有死人的味道,越飞光并不怀疑。不过看这片黑色的旷野十分平坦，一望无际，除了巨船的残骸以外别无他物，也不知道那死人的味道从何而来。
吴郭道：“这四面八方什么也没有，我们该往哪里走？”话一出口，众人齐齐看向越飞光，看得她十分摸不着头脑：“你们看我干什么？”
绿姑道：“你的鬼主意最多，我们自然要听听你的看法。”越飞光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说完，她眸光一转，忽然笑嘻嘻道：“好吧好吧，是你们让我想办法的。”
一边说，一边拿出个发簪，又环顾四周，总算找到一块平坦的木板，把簪子放到上面轻轻一转。
“转到哪边，就往哪边走呗。”
她轻轻一旋，簪子便在她手下飞速旋转，十几秒后才彻底停下来，尖端指向一个方向。
越飞光一拍手：“就那边了。”
几人见她如此随便，顿时无语。不过虽然觉得离谱，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谁也没提反对意见。
收拾收拾，四人就上路了。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在船的残骸上搜索了一番，找了些还能用的东西。
不过巨船被大火焚烧，能用的东西少得可怜，最终只是拆了一些没烧透的木板，留着路上当燃料。
四人燃起火把，小心翼翼地走在柔软的路上，一路向前。谁也没有说话。几人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各怀心思，冷静下来后话都变得极少。一时间，四人陷入一场黝黑的静默之中。越飞光拿着火把，刻意走在绿姑半步后，不肯超过她。一旦遇到危险，她还能让绿姑顶上。
绿姑也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轻蔑地嗤笑一声，并不多言。吴郭和冯阿雪二人则是走在一起，打量的目光从越飞光两人的身上扫过。越飞光一回头，只见吴郭正侧着头和冯阿雪窃窃私语着什么，冯阿雪连连摇头。
见越飞光回头，两人都露出讪讪的表情。
如果他们表现得若无其事倒还好，但他们露出心虚神情，越飞光就来了兴趣。
她刻意放慢脚步，很快来到了两人身边，一只手搭上吴郭的肩膀：“你们该不会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冯阿雪道：“没有的事。”
越飞光知道吴郭一直不怎么信任自己，也觉得无所谓：“反正我也会在背后说你们坏话。”
目光一转，又道：“对了，吴师弟，我有事想问你。”吴郭道：“你又不是方生陵府的人，叫我师弟干什么？”越飞光道：“我就喜欢这么叫，不行吗？”吴郭知道她厚脸皮，越不让她叫她越来劲，只好道：“行。你问吧。”越飞光道：“如果你死了，你会觉得是谁杀的你？”吴郭冷哼一声：“当然是问出这个问题的人。”越飞光道：“才不是我呢！我认真问你的。如果你在船上的时候就死了，你觉得会是谁杀的？”
吴郭冲绿姑的背影扬起下巴：“她呗。”
越飞光知道绿姑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那除了她呢？”吴郭面色变了变：“那就是她的手下！她那么多手下，想杀我不是很简单？”
越飞光注意到，他的视线有些不自然地挪开，没有和她对视，而是侧眸看向身侧的冯阿雪。
冯阿雪也在偷偷看他。两人视线对上，都有一瞬间的慌乱，又很快各自挪开。
越飞光心生疑惑。
的确，比起她和绿姑两个藏了八百个秘密的人来说，方生陵府这两人称得上单纯。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两人似乎也不是全无秘密。越飞光眯了眯眼，盯住吴郭：“那如果也不是五识会的人呢？”吴郭拧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谁？谁知道五识会船上藏了什么东西！就算不是他们，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越飞光道：“你好激动哦。”
一句话，就让吴郭的气卡在喉咙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越飞光道：“火气太大对身体不好，而且我就是随便问问。既然你生气了，我就不问了。”
说着转过身，迤迤然走回绿姑身后，只留下冯阿雪安抚他的情绪。绿姑也注意到那边的吵闹，脚步放慢了些许。见越飞光走过来，她便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去招惹他们？你不惹事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