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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3 / 4)

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声音之大,几乎要震碎耳膜。千提被这变故吓得一哆嗦,双手紧紧攥着封易初身前的衣服。她蜷缩在他怀中,精致的面庞上写满了惊恐。

封易初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不怕,我在。”声音沉稳有力,又带着丝丝温柔,将她内心的惊慌抚平了些许。但她还没来得及将他放开,侍女又是一个旋身,趁乱丢出数枚暗器。暗器寒光闪烁,如夺命流星般飞向众人。

封易初一心护着千提,躲避间,手臂来不及收回。暗器划破他臂上的衣服,留下一道伤口。

未等血迹渗出,侍女纵深一跳,稳稳飞上屋檐。慕云琛见状,足尖轻点地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疾驰而去,手中利剑在夕阳下闪烁着阵阵寒光,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见那刺客消失,千提才从封易初怀中探出头来。方才几人站过的地方,已然被炸出两个深坑,四周草木被烧得漆黑,她曾坐过的石凳也碎成了几块,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火药。

千提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煞白。

莫不是这丞相府人太多了,有人瞧见了她的样貌,给国师通风报信去了?如今这番,只怕是个警告。她还没去找他麻烦,他倒先找上门来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刺鼻的硝烟味让她觉着窒息,千提攥紧了拳头,额间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这还是在丞相府,那狗贼便如此造次,若真让他寻到她住处,只怕连阿初都会被殃及………

她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封易初。目光一瞥,少年手臂上,月白色的衣裳已被鲜血浸染。几点殷红顺着他的手臂滑至手腕,如红绸般缠上手背,又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青石板路上落下几点殷红。

“阿初!你受伤了!“千提惊呼出声,声音带着哭腔。下一刻眼泪便从眼眶涌出,一滴一滴滑过脸颊,留下两道湿润的泪痕:“都是为了护我……一定是那狗贼国师发现我在这,报复来了,都怪我连累了你……”

“小伤,无碍,不必担心。“封易初扯了扯嘴角,朝千提挤出一个微笑。冷冽的目光扫过地上被火药炸出的深坑,他皱了皱眉,眼中带着几分轻蔑。上次火药被盗,北漠那边果真将其拆开如法炮制了。但仿的就是仿的,终究上不了台面。同样的剂量,他只需一颗,便可将这整个院子炸为废墟。只是这事一出,“国师"在千提心中的罪行,又多了一桩。他无奈摇头,垂眸,目光落在身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身上,又瞬间柔和几分。

“好了,真没事,不哭了。"他拭去她脸上的眼泪,指腹摩挲她的脸颊,指尖细腻的触感让他一阵心疼。

千提止了哭泣,缩在他怀中,肩膀轻轻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内疚。不多时,慕云琛折返回来,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剑,指节咯咯作响:“她跑到闹市去了,身上又有火药,我恐殃及了寻常百姓,让她逃了!”眸光瞥见封易初手臂上的殷红,他快步上前查看,片刻后,长舒一口气,道:“还好,没毒。只是这伤口需尽快处理,你随我来。”三人匆匆离开。

画扇与顾衍之互相对视,神色凝重,已然猜到刺客此番目的。桌上的饭菜被人下了毒,只能嘱咐厨房重新做了一桌。待慕云琛将封易初伤口处理好,几人用过晚膳,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临走时,千提还抱着画扇又亲了一口,气得顾衍之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和她抢人。她不服气,又想在画扇身上亲第二口,却被封易初黑着张脸拉走了,只能作罢。

除却下午这一桩变故外,千提倒是玩得很开心,心情格外愉悦,走起路来也一蹦一跳的,仿佛一只在森林中蹦哒的小鹿。斗笠罩在头顶,白色长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舞动,月光倾落而下,映出少女灵动的轮廓。封易初跟在她身后,嘴角不自觉上扬。两人回到居住的院子。封易初袖子被暗器划开了口子,正要进屋换身衣服,却见千提一路小跑着跟到房门前,双手撑着门框探进个头来,眼睛睁得圆圆的。

封易初以为她想偷看,两步上前将她的手从门框掰开,拎出房外。“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合上。

“小气鬼,又不是没看过。"千提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恼,兀自寻了个地儿蹲下,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地面画着圈圈。球球挪到她身侧,毛茸茸的脑袋小心翼翼蹭着她的肩膀。

襄案窣窣的声响自房内传来,没一会儿,房门自内打开。封易初逆光走来,暖光的烛光自屋内倾泻而出,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他在千提面首站定,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胸前那朵菩提花上:“你绣的?”声音刻意压低,似乎是在掩盖他内心的惊喜。千提起身,用力点头,清澈的眼眸倒映着烛火的光芒:“绣在了心口的位置,这样,你以后看到它的时候,都会想起我。”“心口?“封易初挑了挑眉,如玉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浅笑,恰似寒夜中匆匆一现的昙花,美丽而短暂,却让见者情不自禁沉沦其中:“那为何在右边?千提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绣错了位置。一抹红晕悄然蔓上脸颊,她的脸一阵发烫,却又不肯承认,眼珠子一转,索性轻轻抱住了他,脑袋靠在他胸口,小声道:

“因为我抱着你的时候,我的心脏在你的右边。”封易初身体微微一僵,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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