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嫡女掩面连打三个喷嚏,雪肤上浮起片片红疹。
众女慌忙退开,如避蛇蝎。
“温棠梨!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温馨的声音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赏花宴是你一手操办,如今害得贵客风邪侵体,该当何罪!”
赵映安绛红裙裾扫过青石阶上零落的花瓣,凤眸扫过人群:“去请太医。”
声如碎玉,惊散满园莺燕。
这边的动静,恰似夏日里炸响的一声惊雷,先是引得周围的年轻公子小姐们纷纷侧目停留,交头接耳,而后如同涟漪般层层扩散,很快便惊动了在不远处谈论婚事的母亲辈们。
裴砚之大步上前,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接过秦临的轮椅,他微微俯身,声线低沉而温和:“母亲,此后的路,孩儿代劳。”
秦临坐在轮椅上,抬手整了整衣衫,仪态端庄,虽面容略显憔悴,却难掩当家主母的沉稳气度。
她抬起手缓缓拱手,声音平和,“长公主贵安,许久不见。”
赵映安随意地应了一声,此刻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温棠梨身上。
作为当事人的温棠梨却一脸平静,她像是早就会料到事情发生。
自她那日拿到贵宾名单时,她就预测了很多种温馨可能会做的手段。
脑海中迅速翻阅着贵宾名单上的注意事项,她记得这位宾客是对风媒传播的花粉过敏,而非虫媒传播的花粉过敏。
大多数人的枯草热并非由花卉引起,而是树木。
温棠梨回想起筹备宴会时的场景,她精心挑选了每一盆花卉,像郁金香、满天星,皆是花粉不易扩散或无花粉的品类。
剩下的大丽花、蝴蝶兰、仙客来,花粉含量也极少,基本不会引发枯草热。
刘夫人手持团扇,轻轻掩住遮鼻,那双瞳孔略显疲惫,“王氏,你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她目光冷冷地掠过温家姐妹,抱住自家刘姑娘,正安慰道。
她目光平静地看向温馨,轻声问道:“二姐姐,还请你回忆一下,你们刚刚都去干了什么?”
“逆女!还敢狡辩!”王氏听见这话,顿时气血上涌,只觉一阵眩晕。
王氏怒气冲冲地走来,她见温棠梨都敢这么“质问”温馨了,在她看来,若不狠狠打压一下温棠梨的锐气,日后这温府怕是要被她搅得不得安宁。
王氏扬起手臂,五指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