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了禁地之中!”
苏澈加重了语气,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与快意,仿佛很享受将这个消息砸向凰珠的过程。
凰珠死死盯着苏澈那张看似平静无波的脸,试图从他眼神最深处找到一丝玩笑或欺骗的痕迹,哪怕只是一闪而逝的心虚。
可结果却只看到一片近乎漠然的淡然,那是一种对自己所掌握信息绝对自信的漠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如同日出日落般既定且无可辩驳的事实。
所以,
李超……他真的在禁地里出事了?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暴气息瞬间从凰珠体内爆发!
她身上骤然腾起一团熊熊烈焰,那火焰并非凡火,呈现出瑰丽而危险的火红光芒,如同有生命的流动岩浆般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仿佛瞬间化身为一只悲愤交加、欲要焚尽一切的浴火凤凰!
周身的空气在极致的高温下被灼烧得剧烈扭曲、噼啪作响。
身旁那套名贵的红木桌椅甚至连一息都没能撑过,便在烈焰中瞬息化为飞灰,连远处那些用红绸精心包裹的聘礼箱子,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火焰狂潮的余威狠狠掀飞出去,撞在墙壁上,箱盖翻开,里面璀璨的珠宝、灵光闪闪的玉器稀里哗啦散落一地,在火焰映照下显得狼狈不堪。
盛怒之下,凰珠身形如电般一动,纤纤玉臂此刻却带着滔天火势,朝着端坐不动的苏澈狠狠拍去!
那火焰如同决堤的海潮般汹涌澎湃,怒焰滔滔,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空间都点燃,誓要将眼前这个带来毁灭性噩耗的男人彻底吞没,焚为灰烬!
苏澈却依旧端坐原地,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在凰珠那含怒一击的火焰即将临身的刹那,他身上骤然泛起一团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泽。
那光泽由无数细密玄妙的符文瞬间交织而成,层层叠叠,眨眼间便化作一口古朴厚重、凝若实质的大钟形状,将他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护在中间,钟壁上刻着一个龙飞凤舞、蕴含道韵的“镇”字,此刻正熠熠生辉。
汹涌澎湃的火焰狠狠撞在金色大钟虚影之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巨响,如同古刹钟鸣,震得整个富丽堂皇的厅堂都微微颤抖,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尽管凰珠的火焰威力惊人,蕴含着融魂境强者的狂暴灵力,炽热无比,却也仅仅将这口符文大钟压得微微向内凹陷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金色的光幕涟漪般荡漾,却始终稳固,无法伤及钟内好整以暇的苏澈分毫。
苏澈透过摇曳的金色光幕,望着眼前翻腾咆哮的火海,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说教的意味:
“凰珠,虽然我承认,我确实想杀李超,但他此番陨落,并非死在我的安排之下,而是命该如此,死于禁地内恐怖的空间风暴,纯属意外,你迁怒于我,毫无道理。再者,你我皆是站在蛮荒之地顶端的至强者,身份尊贵,当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何必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如此大动肝火,失了体面与分寸?”
他顿了顿,
语气转而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在施舍一份天大的恩赐:
“相信我,放眼整个蛮荒之地,只有我苏澈,才是你凰珠最适合、也是唯一配得上你的伴侣。家世、实力、地位、前景,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至于其他那些不知死活、妄想靠近你的男人……最终都只会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
这是一种基于绝对实力和背景的自信,宛如雄狮在冷酷地宣告自己的领地与主权,不容任何质疑与挑衅。
眼见含怒一击竟然无法撼动苏澈的防御,凰珠心中的滔天怒火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剧烈翻腾后不得不缓缓平复了些许,但她周身依旧沐浴在淡淡的、跃动不息的赤红火光中,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死死望着光幕后的苏澈:
“我不信!李超他……绝非凡俗,意志坚韧如铁,气运加身,他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倒下的人!你的消息,未必准确!”
苏澈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幼稚的言论,轻轻笑了笑,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优越感:
“凰珠,接受现实吧。今天,就是此次禁地试炼原定结束的日子。按照历来的规矩,所有侥幸存活的试炼者,都必须在外围指定区域集合,统一乘坐飞龙宝船返回。他是死是活,很快便可见分晓,你又何必在此与我争这一时之气,自欺欺人呢?”
说完,
他缓缓起身,心念一动,收回了周身那层坚固的金色光幕,那口符文大钟化作点点细碎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他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皱的锦袍,继续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
“若到了明日此时,飞龙宝船归来,上面却没有李超的身影……那你该彻底死心了。凰珠,认清现实吧,这世上只有我们才是天生一对,也只有我苏澈,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势、资源,以及无人敢欺的尊荣。”
凰珠的声音冷得像是能冻结空气,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般不般配,轮不到你苏澈来定义。我凰珠此生,只认李超一人。生,则同衾;死,则同穴。生死不离,此心不改。”
苏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