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依依不舍的再看一眼向晚,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轻柔的,蜻蜓点水一样的一吻。
向晚今日用尽了力气,这会睡得正沉,谢瑶卿招来向晚身边的福康和福安,压低声音命令,“若凤君醒来,必须第一时间通传给朕。”
福康福安躬身称是,谢瑶卿又叫住他们,“若凤君缺了什么,只管给内务府的人说,有朕的命令,你们要什么内务府给什么。”
她仔细啰嗦的叮嘱丸完所有事,恨不得的把所有可能都事无巨细的准备好,月上中天时,她终于回到了乾清宫,捧起一封奏折,却无心看下去。
两个内侍一个为她掌灯,一个为她研磨,见她一动不动的出身,便心有灵犀的停下手里动作,静静等待谢瑶卿的命令。
谢瑶卿搓着衣角,问她们两个,“你们说,向晚的封君大典,应该以谁为正使,以谁为副试,又该邀请哪些藩属国前来观礼呢?”
年长稳重的内侍并不急着回答,只是沉着的陈述着旧例,“历来凤君册封,都是由宗人府的总管大臣为正使,礼部尚书为副使,请离得近的瀛洲、高丽等国的使者观礼。”
谢瑶卿便摇了摇头,不满道:“如今宗人府的总管大臣应当是谢礼臣罢,先帝时理郡王的女儿,爵位不高,和朕隔了好几层血缘不说,年岁也大了,去年年节时朕瞧着已经快站不起来了,这正使还是不要坐了,而且这宗人府的总管大臣也是时候换一换了。”
“至于礼部尚书不提也罢,一年年的只长年纪不长脑子,谢琼卿在时是个随风倒的墙头草,如今局势明了,又天天写废话来讨好朕,她当副使不好不好,她先把礼部尚书当明白再说罢。”
“瀛洲、高丽,虽历来归顺大周,常来观礼,只是毕竟是蕞尔小国,国力不盛,别人见了,恐怕要看轻向晚。”
年纪小,心思快的那个内侍便抢着说,“既如此,陛下是想选身份贵重、与陛下亲近的宗亲,忠诚有能力的朝臣,和国力强盛的属国了?”
谢瑶卿一哂,看了她一眼,“不错,你来说说,有什么人选没有?”
两个内侍对视一眼,笑起来,“陛下不是已有决断了吗?”
谢瑶卿嗯一声,抚着龙椅的扶手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
“谢瑾卿也在西南守了一年了,也该回家看看了,她既有军功,便擢升为南安王,回京领宗人府总管大臣一职,兼宫中羽林卫指挥使,持节为正使,为向晚主持封君大典吧。”
先帝女嗣虽多,却大多都折在了几年前的夺嫡之战上,南安郡王便是除了谢瑶卿之外,先帝留下的最后一个皇女了,她生父身家不显,能平安长大全仰仗谢瑶卿看照,谢瑶卿登基后,自己守北方国门,却把西南门户放心的交给了她,与她的亲厚,自不必多言。
“王琴抗击秦胡、擒拿谢琼卿有功,回京之后,便封为安国公,擢升兵部尚书,领上下兵事,册为副使,与瑾卿一同住持封君大典。”
“至于属国楼兰素来与大周亲厚,不如也将她们的使者请来。”
两个内侍笑道:“陛下英明,这些人选我们瞧着都是最好的。”
谢瑶卿了却了一件心事,放松的倚在龙椅上,抬头望向窗外朗朗明月。
不知日后史官,会如何描绘她这一场封君的典礼呢?
第 68 章 正文完结!
谢明珠正在已惊人的速度长大, 几乎每天谢瑶卿去凤仪宫看她时都能瞧出些新变化来。
下朝之后,谢瑶卿照例先去了凤仪宫,抓着一只布老虎在谢明珠眼前扭来扭去的摇晃,今日的谢明珠看起来比昨天又长大了一圈, 眉眼五官舒展开来, 颦蹙间已经能看出几分风流俊俏的雏形了。
向晚轻轻用指尖描摹着她的眉眼, 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倒是像陛下多些。”
谢明珠忽的伸出手来,与谢瑶卿抢夺着那只布老虎,谢瑶卿装模做样的和她大战三百回合, 顺势将那只布老虎送进了谢明珠怀里, 谢明珠便心满意足的搂着那个布老虎蹭来蹭去,谢瑶卿笑呵呵的看着谢明珠揉捏捶打那只布老虎,听了向晚怅然的感慨不由有些不满,转身捏着向晚的鼻尖,不满道:“女儿肖母, 像朕有什么不好的?你怎么还叹气呢?”
向晚看看谢明珠惹人怜爱的五官, 再看看谢瑶卿深邃迷人的眉眼,幽幽的叹气, “像陛下一样风流多姿,不知道以后又要骗走多少男子的心魂呢。”
谢瑶卿伸手轻轻揪着他脸颊上的软肉, 促狭的笑着,“便是长成朕这样,也不过骗走了凤君一人的心神罢了,咱们的女儿便是再漂亮些, 又有何妨呢?”
向晚又将嘴瘪起来,露出一个谢瑶卿很喜欢的委屈的表情, 小声嘟囔起来,“怎么只有我一个呢,那尚书家的少爷,郡王家的公子,不都给陛下抛媚眼了吗!”
叛军已平,四海来朝,这天下终于是完整无损的被谢瑶卿纳入囊中了。
而谢瑶卿今年不过二十岁。
一个年轻有为,风流俊美,还长过一点最令男子心疼的心疾的皇帝,向晚不用想就能知道会有多少年轻不经事的小男孩为之神魂颠倒,恨不得以身相许。
而这两日宫中接二连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