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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我的耐心耗尽了。”

少年眼里的雾气终于凝聚成泪水落了下来,一串一串不停的往外涌。

原来,她这些日子的默许,都是因为他是姜蝉衣的朋友。

可他不信,这段时日他们明明相处的很好,她怎么会讨厌他。

云广白握紧拳,固执的盯着白安渝,问:“当真没有一点点喜欢?”

白安渝淡淡地别开视线。

“没有。”

那双清冷的眸子一如初见时的冰冷,云广白眼也不眨看她好半晌,才终于死心。

他闭了闭眼,松开拳,后退一步朝白安渝缓缓拱手,虽极力压制,但嗓音还是带着哽咽:“打扰姑娘多日,抱歉。”

少年一揖后,果断的折身离开。

转身一瞬,又是一串泪水落下,许是模糊了视线,他抬手一抹,越走越快,最后是跑出了竹林。

白安渝听到了少年那声哭出来的抽气声,心口像是被针狠狠一扎。

她后悔了,应该在一开始便强硬的将他赶下山去,他或许就不至于这么难过。

她突然有些佩服燕鹤。

燕鹤在师姐还未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时走的干脆利落,如此,难过的只他一人。

而她,不如他。

她明知云广白年纪太小与她不合适,她也无心情爱,从一开始便不该留他。

热烈诚挚的少年总是不忍心伤害,可到如今,反倒更伤人。

姜蝉衣远远看到云广白从竹林中跑出来,无声一叹后,迅速穿好鞋袜追了上去。

十六岁正是少年心性,也不怕丢人,边走边哭,哭声在山间荡漾,不多会儿就引来弟子探头张望。

姜蝉衣无声示意他们避开,默默的跟在云广白后头,倒也不是怕他想不开,只是觉得这种时候,以云广白的性子,应是需要人陪伴的。

果然,小半个时辰后,少年大约是哭累了,就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肩膀抽动着,哑着嗓子:“她说她不喜欢我,一点也没有。”

姜蝉衣默默的坐过去。

“她还说她讨厌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还说之前不赶我走都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姜蝉衣偷偷看他一眼。

师妹拒的这样狠?怪不得哭成这样。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姑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是不是错了,不该那样缠着她,或许她就不那么讨厌我了。”

姜蝉衣好心劝道:“其实无关对错。”

谁知云广白听了这话,更难过了,一嗓子就嚎出来:“只是因为她不喜欢我。”

姜蝉衣:“……”

她无声递过去一方帕子。

等云广白再次哭累了,她问道:“要喝酒吗?”

云广白双眼红肿的看着她。

“你不安慰我,还喝什么酒?”

姜蝉衣:“……一醉解千愁。”

她怕又说错什么,再惹他嚎一回。

“说的对,一醉解千愁。”

徐青天抱着两坛酒,两个碗过来坐在云广白身侧:“我听一位师弟说云公子哭着从竹林回来,就知道肯定是有人被白姑娘拒绝了,立刻便去蝉衣姑娘院里搬了酒来,够意思吧?”

云广白死死盯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一定会被拒绝是不是?”

徐青天理所当然:“是啊。”

“难道白姑娘不是一直都在拒绝你吗?”

姜蝉衣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伸手捂住耳朵,果然,下一刻,少年一嗓子惊走林中鸟。

徐青天沉默了一瞬,掏了掏耳朵,身子往后仰,从云广白背后小声同姜蝉衣道:“果然是年纪小,不怕丢脸。”

姜蝉衣也微微后仰:“嗯。”

“反正也没外人。”

徐青天:“确实,但保证不出一个时辰,门中几百个弟子都会知道云公子被拒绝后嚎啕大哭。”

这么丢人的事他就算回到十六岁,也干不出来。

“我不让他们往外说,丢也丢在自己人这。”姜蝉衣又问:“你怎么只抱两坛酒,拿两个碗。”

徐青天挑眉:“他这样子还用的上碗么,碗是给我们准备的。”

姜蝉衣点头:“有道理。”

“先把他灌醉,再背回去,不然这样哭回去太丢人了。”

“是这个道理。”

徐青天。

哭声不知何时停止,少年咬牙切齿:“我听得见。”

姜蝉衣徐青天对视一眼,默默坐直身子,徐青天打开酒坛,递给云广白:“喝醉了,就不难过了,相信我。”

云广白:“……嫌我丢人?”

徐青天:“你喝不喝,不喝我让蝉衣姑娘把你打晕背回去也是一样的。”

姜蝉衣闻言放下酒碗,抬起手。

云广白迅速接过酒坛子猛灌了口。

姜蝉衣徐青天一人一边拿着酒碗碰了碰他的酒坛子。

而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再说话,只安静陪着云广白无声的喝酒,直到云广白那一坛子酒见了底,才听他低声道:“这是什么酒,之前没喝过。”

姜蝉衣道:“沈师弟昨天刚送来的,梅花酿。”

“我能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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