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沉思了片刻,还是不死心,又驱使着日夜双魂,再一次掠过了东市街。
只是,双魂依旧没有什么作为,”这寻龙天师还真不知藏身何处。”
周玄当即换了一个思路,不再去专门细想“寻龙天师”藏身何地,而是去琢磨那强到有点离谱的天师,为何要对付他。
“我周玄这一生,可谓是如履薄冰,步步小心,也不曾得罪过谁啊,为什么要对付我呢?”
周玄想这一岔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一身的宝贝。
不说别的,光是正在东市古殿里炼丹的青红鱼,便可以引动许多大人物的出手。
更加不说,他还身怀炼丹绝艺。
包括他自己一能够显相日夜双魂,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的身躯、魂灵比起青红鱼,价值只高不低。
“要是算抢宝贝的话,那要对付我的人就太多了。”
债主多得象虱子,自家门上被人泼了油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周玄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名堂来,索性也不想了,他要去古殿里瞧瞧丹药的炼制情况了。
虽说星空卷可以自动炼丹,但每日去观摩一次丹药的情况,还是必要的。
他回了房间,召唤出了自己的石庙,然后与白鹿方士俩人进了庙中,从丹子那里,领取能够前往古殿的血肉。
两砣血肉,在周玄和白鹿方士的眉间钻入,两人便感受到了时光的粘滞感,他们出了石庙,进了净仪店后,店内便无人了,不过周玄订的书报、唱机都在。
周玄和白鹿方士两人,把店里的大门推开,再将那些报纸、杂志都扔进了古殿里。
至于笨重的唱机,周玄从大门口先行下了古殿,然后让白鹿方士将那机器扔了下来。
——
他接住了机器,老白鹿也跳了下来,被他接住。
两人、上万本书籍、数不清的报纸、唱机都安稳的落地了。
周玄正要往古殿里头走,守丹的天残僧却听到了动静,缓步走了过来。
“来者可是想偷丹的?”
“你谁啊?”周玄一扭头,瞧清楚了天残僧之后,当即说道:“咦,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让小长生在这里守丹吗?”
一个照面下来,天残僧连忙鞠躬,笑着说道:“原来是周上师,我与长生教主情谊颇深,他现在有要事在身,分不出神来守丹,便让我在这儿守着。”
“你们哥俩感情是好啊。”
周玄哪里能不知道—一这天穹上的神明级之间,有个屁的感情,八成是天残僧收了长生教主的好处。
“都是同僚,都是同僚。”
天残僧这一次临凡,也学了个乖,对周玄不再那般凶戾,端着天穹钦差的架子。
长生教主,已经是珠玉在前,给这僧人做了一个好的示范,只要跟周玄将关系打点得舒坦了,人家随手赏几丸丹药,那便是了不得的事情。
他再次弯腰,手往丹炉的方向一指,说道:“入夜而来,周上师想必是担心炉子里的丹,我在这里守着,一眼都不敢看别处,生怕有些胆子大得出奇的歹人,往您的丹炉里,做一些阴险的手脚。”
“倒是良苦用心。”
周玄说了句客气话后,便先朝着丹炉走去。
这长生教主、天残僧,在古殿丹工的眼里看来,也都是外人,虽说他们是领了周玄的命,前来守丹,但他们内心也防着,比如说现在,以刘管事为首的五个丹工,便一个个面朝着丹炉,跟雕像似的,生怕天残僧监守自盗。
虽说他们五个联起手来,也远不是天残僧的对手,但守丹的态度要有。
周玄见了,也大为欣喜,说道:“刘管事,你们五个师兄弟,也是良苦用心,不姑负我去给你们买书买报。”
“大先生。”
刘管事见了周玄,率先躬身行礼。
周玄则笑着说道:“你们五个师兄弟,可以歇着了,长生教主、天残僧,和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绝不会做偷丹之事。”
他又指了指远处的书、杂志、报纸、唱机,对刘管事说道:“你们被囚禁在此地有许多年头了,对外面的世界也不甚清楚,去瞧瞧书报吧,有意思的事情,多着呢。”
众人当即发出一阵哲学的吼叫,跟逃荒的难民见了肥扣肉似的,捶胸顿足的就冲了过去。
那些书报,当即被他们抓在手里,如饥似渴的读着、看着。
“嚯,现在竟还有什么明星?这些身材可真好。”
“刘师兄,你瞧瞧,现在还有什么电影呢,就是会动的小人书。”
“这每年还要举办什么运动会呢?你说要咱们去,能不能拿个奖什么的?”
要不说精神病人思路广,这些被久久囚禁起来的丹工们,现在就和精神病人没什么区别,瞧什么都新鲜,他们徜徉在书海里,却忘记了还有一台唱机,静静的躺在地上,无人临幸。
周玄走了过去,指着唱机说道:“老刘,你把这个搬到内殿去。”
“这是啥啊?”
“待会你就知道了。
周玄捡起了地上的黑胶唱片,使唤另一个丹工,拾起了地上的一袋子炭,说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