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多时的工夫,三人下楼,赵无崖脑袋都被揍变形了。
赵无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举杯就给长生教主敬酒:“教主,该吃吃该喝喝,当自己家。”
“小道长,你这伤————”
“都是修行之人,难免磕磕碰碰,都别说了,都在酒里了。”赵无崖仰头,一饮而尽。
长生教主看出来了一周玄身边的朋友,都挺怪,个个是人才。
酒过三巡,众人喝得正欢,有街坊喊翠姐,说道:“翠姐,图书馆的人过来了,拖来了一卡车的书报,让你去签收。”
“我嘛?”
翠姐都不太相信,她自己可没有读书看报的习惯,哪订这么多的书。
“哦,是我的书到了,我去签。”周玄让翠姐继续喝酒吃菜,自己下了桌,去了店外。
长生教主借着这个话茬,说道:“没想到啊,周上师还是个饱读诗书之人,读书都是一卡车一卡车的读。”
“少爷不是自己读,是给丹工们买的。”小福子小声的说道。
长生教主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什么?你们白天去逛街购物,竞然是去给那些丹工买书报?”
“不光买了书报,还买了唱机。”华子一旁也说道。
“这是何苦呢?”长生教主很是不明白,说道:“周上师时间多宝贵啊,何必在那些下贱的丹工身上浪费呢?”
赵无崖一听,不乐意了,说道:“教主,此言差矣,我玄哥儿心里,可没有谁下贱、谁不下贱的,只要是给他办事的人,就没有不夸我玄哥儿讲究的。
“可这丹工读书看个报,还需要他自己劳心劳力?”
“这可不是小事,用玄哥儿的话说,这是每个人的精神食量,不光要吃饱饭,闲着的时候,还要看点东西排解无聊。”
赵无崖又指着店里的唱机,说道:“就说那唱机,玄哥儿基本不听,就是瞧我云爷爷爱听,才给安排上的。”
“这些事儿,周上师都管?”长生教主发现周玄,可能与他认识的天穹上的那些人,还真不一样。
“当然管了,要没这唱机,我得多无聊。”云子良白了长生教主一眼。
这时,五师兄也说道:“教主,我小师弟,那不是个俗人,周家班那么大个戏班子,他一个少班主,屈尊降贵,给全班子的徒弟、师傅讲书,讲得那是一个任劳任怨。”
“就为了让大家听得过瘾,他熬夜写书梁子,这放到别的少班主身上,那敢想嘛?”
小福子也说:“我们少爷以去犯过糊涂,生了一场大病,但是病好了之后,就大彻大悟了,戏班那么多人,都对我少爷翘大拇哥呢。”
要说“周玄并不是真正的少班主”这档事儿,五师兄自然是清楚的,而小福子嘛,跟着周玄这么久了,他其实也是明白的一—
—一以前那个作威作福的少班主,早就死了,而现在的少班主,是周家的祖树、傩神带过来的。
但他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所以还是借口周玄的改变,是因为一场大病。
“周上师这还真是有口皆碑。”
长生教主感觉周玄这个人,以前没接触的时候,便只觉得他是一个乱世的枭雄,如今深深的一接触,他却觉得周玄越发的可敬了起来。
他这常居天穹的人物,其实和走江湖的弟子,也没什么两样一生活里刀头舔血,可越是做这等残酷买卖的人,谁不想自己的带头大哥是一个讲究的、仗义的人物?
“周上师,是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长生教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长逊在出了地渊之后,没有再回天上去做神明,而是日夜就待在东市街里,耍牌、听歌,庸庸碌碌————
“天穹未必好,人间也值得。”
长生教主心中似乎有一种情愫,像春雨后的笋,快速的萌发了起来。
“都往屋里搬,一楼位置不够就放二楼。”
周玄一进屋,便让力工们帮着忙,把订的书报都搬进了店里。
等到力工们忙活完了,小福子去屋内搬了两箱汽水,挨个发放。
力工们喝完了汽水,各自顶着笑脸,离开了净仪铺。
这送书的才来,好时光唱机店的乔老板,也领着伙计送唱机来了。
“大先生,唱机给您送来了,一共两台,都是蒸汽式的,另外的两台还有放映机,我都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平水府去了。”
“辛苦辛苦。”
周玄给腾了个位置,说道:“乔老板,来得巧了,也一起坐着,吃点喝点?”
乔老板连忙抱拳,说道:“大先生,你那都是贵客,我可不敢上桌,往后唱机有什么毛病,你就给我们店里打电话。”
“多谢多谢。”
“谢啥,我们家要没有您,早毁了,该说谢的人,是我。”
乔老板也是带着笑脸离开了。
这也让长生教主很是羡慕——以往他接触的人也多,但每一个人不是惧他,便是假意的逢迎,他哪见过这等真诚的笑容。
等乔老板一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