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层绿火明灭,周围的景象,便变了一幅模样—黄沙被幽深的古殿替代,数千级台阶,出现在教主面前。
仰头望去,长生教主便能瞧见高坐在辉石神殿之中的袄女。
他微笑着躬身,说道:“天穹长生教主,见过祆火教祆女。”
——
除了袄女,阴奴儿也出现在了长生教主的身边,笑吟吟的打着招呼:“教主,我阴奴儿正有事相求,你便来了祆火宫中,可谓是心有灵犀。
长生教主瞧着阴奴儿这苦瓜脸就来气—一这是个毛的袄火宫,你拿我当三岁娃娃哄呢?
袄女则高高在上,冰冷的说道:“教主,你忽然来寻我,必是有事相商。”
“自然是有事。”
长生教主摸出了一枚废丹,扔在了地上,不再给袄女面子,呵斥道:“袄女,瞧瞧你们祆火教干的好事。”
袄女、阴奴儿瞧了那粒丹药,有些发懵,搞不懂长生教主这是要唱哪一出。
只听长生教主凛然道:“袄女,你指派阴奴儿,企图买通我,毁掉周上师的丹药,要嫁祸给我周上师!”
“教主,我们聊得不是好好的嘛,你这是要做什么————”
“聊得好好的?我长生教主要不是以身入局,岂能得知你的歹毒用心?”
长生教主双手抱拳,拳尖指着天穹的方向,说道:“若是青羊羽宫主,得知了你们毁掉了两百多颗喜寿丹,你猜猜宫主会发怒到什么地步?”
他故意夸大其辞,扩大了毁掉丹要的数量。
“若是白玉京,知道你们袄火教私底下做这么歹毒的手笔,要毁掉玉京神丹上师,你们又将面临着什么级别的怒火?”
阴奴儿这下算是瞧清楚了长生教主的面目了一合著,这家伙,从来就不曾对周玄倒戈。
“长生教主,你是把周玄当成靠山了,我希望你想明白—这天底下,炼丹的奇材多了去了,如流水一般,但我们袄火教,才是铁打的营盘!”
阴奴儿当即以势压人。
长生教主却压根不尿他这一壶,冷笑道:“袄火教雄霸丹道大几百年了,我可未曾在你们身上,吃到太多的好处,你们势大,与我何干?”
他接着说道:“倒是周上师,一炉丹药炼出了六百四十四颗,另外一炉丹,要炼出至少三品的丹药,光是这两项手笔,便是白玉京的丹正们,也不敢小瞧,再加之,周上师本来就是神丹上师,玉京钦选的红人,若是白玉京得知你们要陷害于他—毁掉这位不世出的炼丹天才,白玉京要怎么对付你们,我想都不敢想。”
这一番话,说得阴奴儿沉默,说得袄女内心震怒一她万万没想到,本来是买通长生教主,却被长生教主反将一军。
长生教主见势头将对方压住,心中自然暗爽,忍不住暗暗说道—还是周上师教的招管用啊,随着周上师的身份愈高,便愈要层层加码。
他这次,刚好可以拉出周玄第二炉丹的虎皮。
“你们要坑害周上师,我原本想把这件事情,捅到青羊宫主那里,再捅到白玉京,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来此处嘛,也是想瞧瞧你们的态度。”
“你们若是认错态度良好,那我也会放你们一马,但若是你们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长生教主不讲情面了。”
他大喇喇的站着,就差没把“敲竹杠”三个字写在脸上。
“长生教主,你欺人太————”
“阴奴儿,住口。”
袄女呵斥住了阴奴儿,对长生教主说道:“讲讲吧,你觉得什么才叫认错态度良好?”
事已至此,袄女也不想再做无端的谩骂与争吵—一至于直接杀掉长生教主,也非良策。
一来,长生教主是青羊羽面前的红人,若是斩掉,青羊羽势必不会善罢干休。
二来,长生教主既然敢上门敲竹杠,而且如此的有恃无恐,那必然是留了后手。
所以,要摆平现在的事情,便只能好生谈谈,能私了,便私了。
“这认错的态度嘛,得你袄女来给,我长生教主何德何能啊,怎敢教你们祆火教的人做事?”
长生教主一脚把袄女的问题给踹了回去。
袄女攥紧了拳头,说道:“一粒五品的丹药,其中蕴含不少的空间法则。”
长生教主摇了摇头,显然这个答案,他并不满意。
袄女又说道:“三粒五品的丹药,这是我的态度。”
“哎呀,我长生教主也算得上久居天穹了,萨满巫人,是个极古老的传承。
在天上呆了这么多年,五品的药,我也吃过,滋味凑和,但四品的丹药,我还真没尝过滋————”
“长生教主,你别狮子大开口!”
阴奴儿愤愤的说道。
“既然阴先生是这个态度,那我便不多管闲事了,就此离去,我将你们的脏事,上报给宫主、白玉京就完事了,我自己反而落个清闲,不用替你们遮遮掩掩的。”
长生教主说罢,便佯装要走,袄女喊住了他,说道:“我正好有一颗四品丹药,名唤“陆行丹”,你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