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何需轮到你来发愁?依我看,修蜻只消勾勾手指头,那人就跟吃了迷药一样摇起狗尾巴。”
修蜻抬手抵着额头,将后槽牙咬紧:“你若再幸灾乐祸,我便将你捆了来代替我。”
“得,我不说了,”话虽如此,潜睿仍旧带着笑音,“你是此次牺牲最大的功臣,我可不敢得罪你。”
语罢,他提起长腿溜至门外,让眉目阴沉的修蜻无处发作。
修蜻压下那点不爽,转头对林蕴霏说:“殿下,您不用担心,我会随机应变的。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见到他俩还有闲心互相打趣,林蕴霏便知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于是道好,抬目张望他们被关押的这个房间。
与简陋的仅铺了一张兽皮的床榻不相匹配的是,屋内的地板上堆满了箱子。
而箱子皆大肆敞开着,里头放置的金银珠宝突起如山谷。
看着这些财物,林蕴霏默想:不知得有多少无辜之人因此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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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竟是直接等到了夜幕降临,中途潜睿有悄悄进来过一次,各塞给两人一张饼以充饥。
因为怕被刀疤脸发现端倪,潜睿不敢点亮屋内的蜡烛,林蕴霏与修蜻只得忍受着这片不见五指的漆黑。
修蜻是寡言之人,林蕴霏亦不擅同不怎么熟络的人打交道,这几个时辰就显得犹为漫长。
困意在黑暗与安静的氛围中渐生,林蕴霏的脑袋与眼皮变得异常沉重。
然而心中清楚此地危机重重,如何也踏实不得。躯壳与灵魂此消彼长地拉锯着,她愣是半睁着眼眸,挨到有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趋近门口。
“小娘子——我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林蕴霏当即打了个激灵,撩起昏眼看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