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而入,一只胳膊僭越的取下她腰间坠青玉流苏宫绦,取而系上一枚璀璨如血的凤凰玉珏,眼睛中丝丝红线游动,竟如活的一般。
她猝然抬眸。
却只看见他转身的背影。
裴元俭立在姜回身前,沉敛英俊的面孔像是覆上一层冰霜,深幽的让人看不透。
“谢大人,时辰已晚。”
他冷声提醒,全然是朝堂之上那副不动声威、却无人敢将他忽视的权臣模样。
谢如琢听着他的逐客令,却没有动,仿若看不见一般的定在原地。
“查而无证,非以无罪,而属任官无能。若官官相互,以下至上,则疮毒不可不去。”
“即使臣之倾覆。”
谢如琢的脸是竹林翠竹一般清俊,却没有清冷,反而是月般谦润,虽无笑意,却下意识的让人卸下心房,可他的唇极薄,眼皮也极薄,以至于当他微微抬眸向她看过来时,那眼神也含着坦荡的,却也尖锐的,不畏生死的锋意。
他立在那里,身姿挺直从容,往日恭敬褪去,冷的似一抨雨,烈的像是为文臣以血死谏,最后留下的眼神。
灼烫而平静。
“以杀止杀,终不能久。”
“以血慰公,国之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