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淼问白美简的保姆:“白女士,对那些材料发泄怒气,不正说明她和某人产生了不愉快?是那个男舞蹈教练,或者说骗子,白女士替那男的找好了地方,办理了证件,以便让那男的开设新的舞蹈班,后来两人决裂,她看着那些材料,当然气不打一处来,那些材料没有送出去,是因为办理其他资质需要用到,所以她才留到家里。呃大婶,那些材料是放在家里好几天吧?”
“也许是吧,被小白锁在屋里,我也看不到。”
问到这里,管淼大体有数了,他马上查询了企业信息公示网,找本地带“舞蹈”“艺术”等关键字的新登记主体。
符合条件的条目有三条,验证猜测的只有一条:3月22日,小甲区登记的“聪尚舞蹈艺术培训班”,法定代表人“朱尚岭”。
朱尚岭,就是和白美简交往甚密的跳舞男,也是被警方追踪的涉案嫌疑人。
白美简在3月22号那天,帮朱尚岭办理了企业注册登记,而小甲区的企业注册登记窗口恰恰位于戒备部东北方向的喜乐街,相隔大约八百米。
所以,当天傍晚,白美简极有可能拿了办好的营业执照路过了戒备部所在的右塘路,恰好撞见了车辆凭空消失的怪事。她也误打误撞,被赋予了幻境入场券——树皮纹理。
树皮纹理就刻在了那张营业执照上。
六天过后,“聪尚舞蹈艺术培训班”营业执照上的树皮纹理变得深刻、厚实,增加了整张执照的韧性、硬度,一个女人,徒手很难撕坏。
白美简极有可能给跳舞男朱尚岭投了不少资金,还办了不少手续,结果,朱尚岭“辜负”了她的感情,带着现金跑了。
由此,白美简才会在家里撕舞蹈培训班的相关材料。
照此来看,幻境入场券适时启动,她凭空消失、进入幻境的可能性不小……
管淼为自己的猜想初步得到证实而兴奋,当然了,如果能进一步分析出白美简回归现实的可能性和位置,绝对是成就感翻几番的事!
接下来,他准备分两步:先去小甲区企业登记注册服务大厅查一查相关视频和纸质材料、问问工作人员,确认一下白美简在3月22号到过大厅。
然后,多方核实3月28号白美简离家之后的行踪、主要的行动线。
一番努力下,管淼终于找到了白美简在3月22号下午五点半进入右塘路北段的证据——戒备部南侧加油站能找到相应监控录像。
又通过杨普的调查、白美简家人的回忆,管淼大致确定白美简在3月28号离家后的主要活动:打车去大甲区长乐街79号——朱尚岭的老家所在地。
这也是能解释白美简不开车——开自己的车容易暴露行踪。
她当然没找到男舞蹈教练朱尚岭,憋了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
接下来的事情?一是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出席商业洽谈会,二是想办法报复朱尚岭。
慕阳律师事务所一旁的小酒馆内。
杨普带来了最新搜集的证据线索。
“学弟,3月28号,白美简打车走后,第一站确实是大甲区长乐街——朱尚岭的家,但她过后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她没替丈夫参加商业活动,也没和亲戚、家人联系,不过呢,她的助理刚刚找到她的公交卡,是在长乐街和尧一大道交叉口以北的单车点捡到的。”
“是嘛?她后来去了长乐街和尧一大道以北?她回家是往南,去大名望广场家居城是往东,似乎都不太对,那么,她找不到朱尚岭,就去寻求朋友帮助了?是要报警,还是找打手?通讯记录能查到吗?”
“鬼知道啊,还得继续探听消息,碰到这事,民警朋友也是很头疼,通讯记录还在调取中,白美简出去一趟,留下的痕迹太少了。不过,学弟啊,我还有一份白美简的好友名单,你瞅瞅看有没有帮助。”
杨普发过来一条短信。
“……我也不认识她们呀,瞎分析一顿也没用,等等民警的结果吧。”管淼无奈道。
此后,不光他和杨普在关注,叶无龙也加入进来,连薛德的女儿薛春为了表达诚意、也帮着作调查。
关于白美简的下落,杨普打听到的可能性:一是被逃往延登市的朱尚岭所害,不过朱尚岭一直否认;二是乘坐3路、15路公交车去往最近的警局或者法院提起诉求,其中距离最近的是尧一公安分局。
薛春打听到的消息是:尧一大道和众乐街一带有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主,叫肖景,这个肖景和白美简的大哥关系不错,因此,白美简极有可能去拜访肖景,让其去对付朱尚岭。
管淼独自闷在办公室里思索了半晚,对杨普的消息分析如下:白美简在3月22日失踪,当天还去了大甲区朱尚岭的老家,她不太可能再跑到相隔一千公里的延登市,然后在途中凭空消失,这种概率不大;
至于乘公交车去最近的警局或者法院,报案倒是有可能,但要对外坦白她被一个暧昧过的男青年骗了吗?这点存疑……
至于薛春打听到的消息,找人私下报仇,这更不对,如果是去找肖景,白美简就会通过大哥去办,没有丝毫迹象表明白美简联系过大哥或者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