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无声嵌入掌心,金玉般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曾经屹立天门之外的威严面容,此刻在扭曲与维持体面之间痛苦挣扎,连带着颌下三缕仙须都在微微颤斗。
“李道友”
声音象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某种濒临崩溃的克制。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然后从袖中滑落一枚鎏金印玺——这是昆仑中下九重天,总共十八重天的的中枢秘钥。
“拥有此物,你可以掌控大半个昆仑,只要你”
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李悠的目光已经越过他,投向了更高处的天穹。
那种漫不经心的漠视,比任何羞辱都更令人绝望。
“踏碎昆仑,搅弄天地。”
“这就是我目的,而不是象你一样,做条看门狗就能满足。”
李悠看都没看他一眼,声音平淡如雪,淡漠肃杀。
昊阳道主的面容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他猛地直起脊背,周身残存的昆仑天规开始疯狂流转,在虚空中勾勒出九道巍峨虚影——每一道都散发着令诸天战栗的气息。
“看清楚!”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却又在尾音处泄露出几分色厉内荏的颤斗:
“窃天帝君早已炼化天道权柄”
“篡古帝君修改的不仅是历史”
“更是存在的根基!”
随着每一个名号报出,他脖颈上的青筋就暴起一分。说到最后,竟是带着几分癫狂的狞笑:
“你今日若敢踏入上九重天,必死无”
李悠的脚缓缓抬起。
"砰!"
一声闷响,昊阳道主的脸颊重重砸在地面。
昆仑玉铺就的云阶应声龟裂,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百丈,他的半边脸被碾进碎石,华贵的帝冠歪斜着挂在耳畔。
“那你”
李悠脚踝微微发力,鞋底在昊阳道主脸上碾了半圈。
骨裂声与玉碎声混在一起,格外清脆。
“还不快点叫他们下来?”
昊阳道主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嘴唇颤斗着碰触地面,金玉般的牙齿磕碎了几颗,混着血沫吐出来:“他们身处界源之地”
每说一个字,就有碎石硌进脸颊的伤口。
“参悟世界本源”
被踩变形的嘴艰难蠕动,喷出血雾:
“封闭五感”
李悠的脚底又加重三分力道。
昊阳道主的颧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哢哢"声,一只眼球被挤得凸出眼框。
“所所以”
血沫从鼻腔倒灌进喉咙,让他说话带着咕嘟吐血声:“不是不敢是他们不知对于外界的事情,他们早就不在乎。”
李悠忽然轻笑一声。
他移开靴子,俯身抓住昊阳道主的发髻,将这张血肉模糊的脸提起来:“他们不来,那就指个方向。”
“带我去"
“打死他们。”
昊阳道主残存的独眼里,倒映着李悠平静如水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的,是整个昆仑都承受不住的淡漠和杀机!
昊阳道主突然低笑起来,笑声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血腥的痰音。
“好好!既然你执意寻死”
他染血的手指颤斗着抬起,指向苍穹深处一道若隐若现的青铜巨门。
那扇门表面布满青笞般的古老道纹,门缝中渗出丝丝混沌气息——仅仅是目光所及,就让东华帝君的纯阳剑自行哀鸣!
“看啊!那就是通往源界的入口"
昊阳道主突然剧烈咳嗽,喷出一口夹杂内脏碎块的金血,却还在癫狂大笑:“也是你的黄泉路!”
“源界?!”
紫薇天帝的星杖突然脱手坠落。
这位执掌周天星辰的帝君面色剧变:“不可能!当年我们执掌天庭的时候,一直在查找它的位置,但是翻遍三十三重天都没有找到。”
黄帝猛地按住九鼎,鼎身上的山河纹路竟在自行改写:“难怪昆仑能篡改天道他们竟找到了世界脐带”
西王母手中的瑶池金簪"啪嗒"落地。她绝美的面容第一次露出惊惧:“源界一日外界一年他们在里面参悟了”
文昌帝君突然撕开自己的文道圣袍,露出心口一道陈年旧伤——那是当年被昆仑所伤的"道痕":"李道长!那些人在源界至少"
他声音颤斗着算了算:“参悟了三十万年!”
整个战扬突然死寂。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