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信太厚,而且开头就详细描写了自己是如何按照方子沤肥的,司农寺的官吏看了开头就丢到了一旁,还是春闱时,因为要躲开潘岳的考试时间和其馀官员过多交流,潘筠无聊的去翻那些信件,这才发现了这封宝贝信。
潘筠看完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化肥啊~~
竟然有人可以手搓化肥,这是神人啊!
潘筠都等不及晚上,当即咻的一下飞到南直隶,照着信上的地址找上门去,直接亮明身份,当天晚上就把秀才和他媳妇给接到了京城。
哦,秀才年过四十,孙子都有了,他被炸的身心俱伤,潘筠到时,他瘦得只有一把骨头了。
潘筠生怕他没了,当即让他和他媳妇沉睡,让夫妻俩一觉睡到了京城,直接安排住进司农寺,并请皇帝派御医去看诊。
秀才叫侯德,他喝了两顿药后还有些不可置信,偏着头问媳妇:“这里真是京城?”
“是,还是皇城里呢,我出去逛了一圈,真大。”
侯德若有所思,又问:“这是二月初九?”
“真是,我问了好几个了,都穿着官服,不会骗我们的,就一天,不,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们就从南直隶到北京了。”
侯德喃喃:“果然有神仙,国师果有神异之处。”
“相公,莫非你真是前世作孽?”
侯德缓缓摇头:“若是作孽,国师肯定不会答理我,特特将我从南直隶接进京城,又安排御医救治,只怕不是作孽,而是造福。我就说嘛,我今生从未做过恶事,上一世又怎会是恶人呢?”
侯德直接下定论:“我果然是好人。”
很快,潘筠的到来也证实了他的猜测,他是好人,还是得天庇佑的好人。
潘筠特意和皇帝给他请了一个官职,从六品的司农博士,专门研究化肥生产线。
潘筠道:“你既然用沤出来的肥种出了一季粮食,应该已经知道,此物乃国之利器。若是粮食产量能在现在的基础上提高一到两倍”
侯德目光闪亮:“仓禀实,天下无饥馑矣。”
潘筠:“此功之丰,当为国士,不胜过科举千万分吗?”
侯德神往不已,当即积极治疔,不到半个月就如同换了一个人,生机勃勃起来。
他媳妇跟在他身边照顾他,也帮着参考沤肥的事。
毕竟,要供他读书,家中的地一大半是她耕种的。
要不是他放弃继续科举,沤肥这样的脏活也轮不到他。
潘筠一看,干脆也帮她向皇帝求了一个官职。
皇帝一顿纠结。
但潘筠很少提意见,更不要说求官了。
两次求官也都是为国,并不为己身,想了想,他还是封了她为从七品的司农寺博士。
夫妻俩都吃上了公家饭,更加兢兢业业起来。
俩人都没在京城住,病好以后直接出城到司农寺准备的工厂里搞研究。
夫妻两个热情高涨,尤其是侯德的夫人张珍,自从知道自己也当上官以后,她可是一心扑在了化肥的研究中。
要论读书做文章,她是远远比不上丈夫的,但要说种地沤肥,她可一点不弱于丈夫。
俩人,一个擅长从实际出发,一个喜欢从书上找突破,强强联合之下,六月份,他们就搞出了一条制堿线。
潘筠去看过之后,为他们做出来的两种化肥分别命名为氨肥和氮肥,然后把化肥生产的副产品——硝酸丢到工部,让他们研究新型炸药去。
生产出来的氨肥和氮肥一部分运往皇庄,一部分给官田使用,还有一部分则免费发给农民使用。
潘筠还为俩人向皇帝请了赏赐。
刚刚封官不到半年,总不能再升职,而且司农寺的,五品官就到头了。
所以皇帝只给了金银赏赐。
虽然少,但夫妻俩还是兴奋坏了,决定再接再厉报效君恩。
潘筠又额外送他们两颗丹药,强身健体的。
朝中官员忍不住打探起来:“这夫妻俩和国师真不是亲友?”
“不是,查了他祖宗三代,跟国师一点交集也没有,也是奇了,国师都没给自己父兄请个官职,也没为她师兄师侄们要过皇恩,怎么对这俩人这么好?”
有崇拜国师的官员道:“国师从不是以公谋私之人,她对他们那么好,一定是因为他们对国有大用。”
此话一出,不管大家嘴上是讥讽还是反对,转身都暗搓搓花重金去买下农户手中的肥料,拿到自家的田庄用上。
农户们收到新发的肥料,真不想用呢,一见有人买,大部分人都卖了。
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见是官员的家奴在买,当即决定用上,而且是细心的用上。
夏种秋收,四个月后,地里收获,用了肥料的人家一称,立刻大惊,这亩产量竟是隔壁地里的一倍还多。
亩产瞬间从三石变六石。
皇帝和朝臣们第一时间收到数据反馈。
皇庄和官田都有使用,这两个地方的收获时间比民间百姓和官员家的都要略早一些。
皇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