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畜生使?”
潘筠捏着两张纸的手指微微用力,沉声道:“是啊,凭什么?”
她一把按住少年的肩膀,郑重承诺道:“你放心,不把他扳倒,还你们应有的权益,我潘筠把名字倒过来写!”
潘筠目光从他布包里的信封上扫过,没有问这一遝信写的是什么,她拿着两张纸起身告辞:“我来的事情你要保密,在冯鸿德未被收押前,你什么都不要说,保护自己和家人要紧。”
沉叔康应下,愣愣地看着她出门。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布包,咬咬牙,追上去道:“等等!”
潘筠回头。
沉叔康抱紧布包上前,想了想,还是将布包递给她道:“这,这是我们各军屯写的请愿书,一封信一屯,上面有大家按的手指印,还有之前被征调出海去抗击倭寇的士兵遗书。”
潘筠愣了一下后接过。
摸着这一遝厚厚的信封,潘筠更加郑重,她冲他狠狠地一点头:“你放心!”
潘筠拿着东西离开。
沉叔康愣愣地将人送到门口,目送她走远,直到背影消失了才回过神来。
他手脚发软,脸色发白,惴惴不安,不由的质问起自己来:“我,我就这么把东西给她了?”
沉叔康既觉得自己大胆,又觉得自己的感觉没错。
纠结之下,连粥也吃不下了,一直在院子里坐到天黑,直到父兄推门进来,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呆呆地抬头看向门口的俩人。
沉安见小儿子傻了,就问道:“被人欺负了?”
沉伯修闻言笑问:“打回去了没有?”
“我把东西给出去了。”沉叔康声音沙哑的道,话一出口,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压力骤减,他更加用力的抬起头看向父兄,眼泪汪汪:“我觉得她是好人,可以相信。”
沉安父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待对上他的眼神,父子两个脸色大变,丢下手中的镰刀和锄头就朝正房狂奔而去。
不一会儿,俩人先后冲出来,沉安随手抄起一根大棒子就朝沉叔康打去,被沉伯修从后面抱住:“爹,爹,你冷静,冷静点!”
他一边抱着父亲,一边冲还呆愣的坐在小凳子上的弟弟怒吼:“你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沉叔康僵硬的站起身来,没跑,只是一再强调:“爹,大哥,你们信我,她是个好人,她说能帮我们,就一定能帮我们。”
“你放屁,在这潮州城里有谁可以帮我们?那些东西是要带去京城告御状的,你就这么给出去了,你给出去了”沉安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丝来,他不由大哭:“那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努力,是我们潮州军屯所有人的命啊,你这混小子,你要害死所有人啊——”
“爹!”沉伯修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安抚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先把人找到,把东西要回来,叔康,那人叫什么名字,多大,有何特征,他说了他是什么身份,往哪里去了?”
“她叫潘筠,看上去比我大一些,她没说她是什么身份,但她说了,她可以办冯鸿德,她,她往那边去了。”沉叔康红着眼睛强调道:“爹,你相信我,她真是好人,我看见她就象看见娘亲一样可亲,像娘亲一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沉安暴怒之中生起一丝不可思议:“你说什么?象你娘亲?他,她是个女的?”
“是个女的啊,就比我大一些。”
沉安气了个倒仰,连打人的力气都没了,他从前怎么会觉得小儿子聪慧?
沉安身体一软,沉伯修却愣在原地,总觉得潘筠这名字过分耳熟。
他仔细回想,一时没抱住父亲,由着他滑倒在地。
沉叔康连忙上去扶父亲,被沉安趁机拧住耳朵,左手摸索着拿到木棒就要揍他,刚抬起来又被沉伯修一把抓住。
沉安怒目而视。
沉伯修却一脸激动,全然不见刚才的徨恐不安:“爹,潘筠,是潘筠啊!”
沉安怒问:“谁?”
沉伯修丢掉木棒,一把抓住弟弟的肩膀,急切的问道:“你没记错,她说她叫潘筠?”
“是,她就是叫潘筠。”
“是不是一身道袍,比你大两三岁的模样,说的江西口音?”
沉叔康咽了咽口水道:“是一身道袍,对了,她还扛着幡,但幡进院子的时候放在了门口,离开的时候才扛上,我看到了,上面说是神医在世,还给人算命,是什么口音我听不出来,我就觉得她说话很好听,像娘一样。”
“屁,你娘是潮州人,她啥时候有江西口音了?”这时候沉安也觉得潘筠这名字很耳熟了,却想不起来是谁,不由看向大儿子:“潘筠是谁?”
沉伯修按下激动,压低声音道:“爹,是国师啊,国师就叫潘筠!”
沉安瞬间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沉伯修激动的来回转动:“二弟遇见的一定是国师,一定是的!”
沉安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半晌后问:“要是假冒的呢?”
沉伯修脸上的激动一顿,他垂下眼眸道:“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