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前是个广场,但海阳县县衙门前没有足够的空地做广场,公告墙竖立在那里,上面稀稀拉拉贴着十几张公告,左上角和右下角还缺了一块。
潘筠和薛韶好奇的凑上去看,发现十几张公告,除了一张皇帝因泉州风灾大赦天下的公告外,其馀全是通辑单。
潘筠手痒撕下一张,看了眼上面的介绍,想重操旧业了。
薛韶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道:“国师捉匪拿赏?”
潘筠:“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是国师?”
潘筠一目十行的将十多张通辑单看完,很干脆的全揭了。
她叠起来塞进怀里,还拍了拍:“最便宜的一个二十两,最贵的一个一百两,要是都抓了,别说我们这一趟南下巡察,就是多来十趟,花销的钱也够了。”
薛韶尤豫了一下还是道:“你要是一下把他们都抓了,县衙只怕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了,只能打折。”
只干过两次拿人换赏金的潘筠一脸不可思议:“赏金还能打折?”
薛韶理所当然道:“赏金打折不是常态吗?你抓的越多,折得越狠。”
潘筠:
薛韶见她沉默,就问道:“还抓吗?”
潘筠郁闷道:“抓!我看见了,还能放过他们吗?放过恶人,不就是在坏好人?万一这方因果算在我身上怎么办?”
薛韶朗笑道:“那我助你。”
喜金则是在对面知府衙门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一个劲儿的冲他们招手:“少爷,你快来看,这有个告示。”
知府衙门和县衙门前的衙役早看着他们了,但县衙的看门不吭声,知府衙门的忍不住了,站在大门前掐腰,指着喜金嗬斥:“大胆,知府门前喧哗,找抽吗?”
喜金心中不服,却还是收了声,只是一个劲儿的冲薛韶和潘筠招手。
薛韶看了一眼那衙役,走上前去。
那衙役也只是在大门前盯着他们看,不再上前。
薛韶一看就是读书人,衙门轻易不愿招惹读书人,一个不好,惹一身骚。
县衙的看门见了,冲对面的看门嗤笑一声,眼神鄙视。
知府的看门就狠狠一眼瞪回去。
薛韶走到知府衙门的公告墙前,眉眼一挑:“还真是张有趣的告示。”
潘筠上前看,“咦”了一声:“比武招亲?”
她探头看了一眼知府衙门的大门,挑眉:“这是知府衙门吧,怎么比武招亲的告示贴到这里来了?”
薛韶摇头:“不知。”
不知就要问。
潘筠直接揭了告示,上前问看门的:“衙役大哥,这比武招亲的告示怎么贴在了衙门的公告墙上?”
看门的见她就这么揭了告示,眼珠子都瞪圆了,目光直直看向她身后的薛韶:“你,你揭的?”
潘筠就挥舞着手中的告示道:“是我揭的,你看他作甚?”
看门的没好气的上前啪的一声扯过她手里的告示:“你又不是男的,又不是做人女婿,你揭这个告示干嘛?给我贴回去!”
然而他都不等潘筠贴,自己跑回去贴了。
潘筠跟在他身后跑,见他这么仔细小心,就问道:“这家人很凶吗?竟然都没人敢揭告示?”
她就在衙役耳后说话,吓得衙役一个激灵,他侧过身子,没好气的道:“这是做上门女婿,搁你,你做啊?”
潘筠摸着下巴:“有钱,新娘子又长得漂亮,品性上佳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可冯家要的可不是一般人,既要会武,还要通文墨,长得也不能太丑,有这本事,谁还会去做上门女婿?”看门的又看了一眼薛韶,上下打量后道:“公子长得不错,即便不会武,去了冯家说不定也高兴把闺女许配给你,不过”
看门的回头看了一眼潘筠,问道:“你们之间是?”
“在下无意,告辞。”薛韶打断他的话,拉着潘筠就走。
潘筠的八卦之心刚刚被挑起,被拉走还有些恋恋不舍。
喜金也很不舍:“少爷,您不感兴趣吗?谁家可以把招亲的告示贴到府衙的公告墙上啊?”
“是啊,是啊,你不感兴趣吗?”
“感兴趣,但没必要跟他耗着,”薛韶瞥了一眼俩人,问道:“你们打算用钱贿赂他开口?”
潘筠:“一把铜钱就能解决的事,就随便打听,他还能要我们多少钱?”
“就是,我当时都抓好钱了,就等少爷一个眼神。”
薛韶:“我们要去飘香楼,这类消息上飘香楼打听就是,何必花钱?”
潘筠一想也是,见薛韶加快了脚步,连忙追上去,问道:“你说我要不要换一身衣裳去才更好套话?”
“不用,”薛韶道:“越往南边,凡俗对女子的束缚越轻,你不必做道士打扮也可以和我们坐在一起。”
薛韶说的不错,飘香楼的诗会中也有女子在,且还不少呢。
年轻未婚的闺阁女子多在二楼,从上往下倚靠着栏杆往下看热闹。
而已婚的女子多是陪同丈夫,或是家中姐妹、小姑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