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妄诞不灭的魔癫狂喧嚣。 诡异的黑雾疯狂暴动着,如同恐怖震悚的风暴,将周遭的一切都吞噬,扭曲着,几乎失去了躯体的模样,像是个彻头彻尾的魔物,只剩毁灭和狂躁的欲望。 为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 他想过千年过去,她也许会喜欢上别的什么人,也许她会放下和他的过去,开启新的恋情,时光能销磨太多坚不可摧的事物,他在酸涩里忍耐。 只要她还记得他,只要她的回忆里还有他的一片净土,他不奢求太多,也没资格奢求。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千年后旁人能借着他的粉身碎骨、倾尽所有,轻而易举地站在她的身侧,去窃取那些曾经属于他、让他竭尽全力紧握的东西? 他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索求。 他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他所有的一切,只要她心里的一点独一无二。 为什么就连这一点偏爱和垂怜,她都不愿施舍? 只要容貌和他有一点相似就够了吗? 他是旁人可以轻易取代的吗? 对她来说,他就这么泯然众人吗? 那他在她的心里,究竟又算得了什么呢? 幽寂的荒冢中,震悚的嘶吼声一重重飞远,震荡着浩荡天河的死寂河水,成了这方天地中永不沉寂的惊涛。 * 山海域的边界,青穹屏障的边缘。 曲砚浓撕裂空间,从容地站在青穹屏障破裂的洞口。 “你当初就是从这个缺口进来的?”她垂下头,漫不经心地问。 在她的手中,一个竹篮摇摇晃晃,缩小到锦鲤般大小的鲸鲵摆着尾巴,无比乖巧地应答。 曲砚浓可有可无地点头。 她细细地打量着青穹屏障的缺口。 原本狰狞的缺口,不知何时长满了烂漫的花,如同翻涌的云墨开遍旷野,竟将青穹屏障的缺口堵得严严实实。 “怪了。”曲砚浓喃喃地说,“怎么会有花开在青穹屏障的缺口,而且居然不畏虚空侵蚀?” 上次她来查探的时候,这里还没开出花。 “难道这世上还有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主动来帮我堵住缺口?”她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