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疯子，恶心肮脏的老鼠，去死吧，祝你全家死光光，我已经挖好了坟墓等着你。”
“越来越多的谩骂，让他精神恍惚，他每晚都会梦到那个从焚尸炉中重新活过来的女人，都会看到那个一身红衣的女人在超高温度的火焰中彻底死亡。”
“终于，他受不了了。”
“某一天，他接待了他殡仪馆的最后一个客人。”
“——他自己。”
看完最后一句话，罗言嗅到了一股浓郁的烧焦味道。
原本还算亮堂的仓库慢慢变得昏暗，角落中脸上涂抹着花花绿绿妆容的纸人像是在笑，黑暗中像是有被烧焦皮肤剥落的声音。
仓库明明是密闭的，但不知为何忽然有风吹来。
手里的小册子慢慢翻页，罗言震惊的发现每一页上的介绍，都换成了他刚刚看到的。
咕噜。
纵然神经大条如同罗言这样的人，也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仓库在黑暗中变得越来越浓，这种时候，仿佛只有
靠近仓库房门才能给罗言仅有的安全感。
他摸索着站起来，向着仓库房门的方向摸去。
咚咚。
黑暗，静谧而深邃。
在这种环境下，一切声音都被放大，罗言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他到了门口。
伸手摸向房门。
触感冰凉，滑腻。
罗言下意识的搓了搓手指。
——上面好像沾着什么液体，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那味道很怪。
带着焦糊的味道，还有一股子腥味，细细闻一闻，还能闻到一股细微的甜味。
罗言在殡仪馆工作过，他记得这种味道。
这味道，很熟悉，但一时半会，真的想不起来。
是什么味道来着？
罗言的脑海中慢慢模拟出了他嗅到这种味道的场景。
那是他第一次到殡仪馆的时候，那个殡仪馆很大，后面还有一座焚尸炉。
他好奇心比较强，面试通过后，去那个焚尸炉一旁呆了一会。
对的。
这味道就是那时候闻到的。
他记得，当时是深夜，刚好有一家死了人，送来了一具尸体。
领导为了锻炼他的胆量，特意让他站在焚尸炉前面观摩。
尸体被送进焚尸炉后，烈火‘腾’的一下就生了起来。
高温和冰冷的尸体碰撞，激发出一种带着独特味道的液体。
带着焦糊，有点腥，还带着一股甜味。
罗言想起来了。
那是尸油的味道！
轰！
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