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
夏国最高权力不在议会,而是掌握在由夏逸勋牵头,陈李王柳四大家族,以及方于高叶四个新晋家族组成的特别行动委员会手里。
国民议会只是他们的橡皮图章,只在一些不痛不痒的细枝末节上有些自主权。
“诸位,再讨论国事之前,我得向大家道个歉。”
夏逸勋站起来,向其余八人鞠躬,“这一年国家发生了不小的变故,作为特委会首席,我责无旁贷。”
“国家责任岂是一人可以承担?夏大人切莫过于自责。”
“如今的磨难已是一点小小的挫折,咱们这个民族百折不挠,早晚会挺过去的。”
“李老、王老说得不错,今年除了瘟疫,也还是有好事的,夏大人借由徐岩洪,将夏国铸就为世界第一强国,这可是不世之功啊!”
李、王、柳三家族的参会代表都起身回应夏逸勋。
唯独陈家的参会代表陈少恭一言不发。
他低着头,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可眼神却不停地同于、高、叶三家族的参会代表对视。
于力锋、高炎、叶麟这三位家族代表都很年轻,属于京都少壮派的骨干,尤其是叶麟,年仅二十六岁。
他们平日里与陈少恭的交情都很不错,此刻已然被他团结起来,预备向夏逸勋发难。
“如果大家对我继续主持会议没有意见,那咱们就开始讨论国事吧……”
夏逸勋正要开启下一轮话题时,陈少恭说话了。
“我有意见,我认为夏大人不适合继续出任特委会首席。”
李、王、柳、方四家代表都惊呆了。
自特委成立以来,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质疑夏家人。
“住口!从前念着你年纪小,说话做事出格些,大家都没计较,可你今天也太放肆了!”
李老拍桌呵斥,他是在场众人里最年长者,仿佛训斥小辈一般,毫不留情。
“李老,您和我爷爷是同袍战友,我尊重您说的每一句话。”
陈少恭不卑不亢,气势渐渐昂扬,“但我还是要说,国家是亿万人民的国家,不是哪个人、哪个家族的国家!夏逸勋在特委会大搞一言堂,许多重大决策也不经特委讨论就擅自决定!”
“国家被他专权独断搞出这个样子,难道不该接受质疑、不该接受指责吗?!”
“住口!住口!住口!咳咳……”
李老气得发昏,险些昏厥过去。
“李老!快来人,送李老就医!”
众人大惊失色,甚至连陈少恭都慌了神。
要是李老气死在会场上,那情况就大条了。
半昏迷的李老被带上救护车的那一刻,他突然醒了,眼珠子轱辘转,十分灵动。
“嘿,你们斗去吧,我可不参与!”
……
随着李老的退场,场上的氛围看似没那么激烈,实际上更加的暗流涌动。
因为和事佬没了,先前的骂战要变成捅刀子了。
“少恭,你既开了口,想必是有备而来,把枪亮出来吧。”
夏逸勋满脸笑容,眼神却冷得要命。
“枪都在您手里,我能亮什么枪。”
陈少恭忿忿言道:“我知道说这些话会遭人忌恨,但国家形势危急至此,我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没人不让你说话,只是你除了指责我以外,又为国家做了什么?”
“我和门扉集团的林若卿谈好了,她愿意将门扉集团的医药业务全部捐出,收归国有!”
陈少恭打出了第一张经济牌,可谓是出手就是王炸。
现在疫情闹得这么凶,经济本就受创,再加上这笔庞大的医疗支出,政府离破产就差一步。
如今门扉集团归于国有,相当于这笔开支的大头被免除了!
非但如此,其他国家的医保开支也会顺势流向夏国,此消彼长,夏国的霸主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少恭啊!此话当真?”
“这可不是小事啊,关乎着国家财政大局,少恭一定要谨慎!”
王、柳两家的代表几乎都颤抖了。
“林若卿深明大义,我也愿意将所持门扉集团的股份全部捐出,这是已经定下的章程。”
陈少恭再次强调,相当于给了王、柳两家一颗定心丸。
两家代表随后也没再说话,而是心下盘算着。
要逼退夏逸勋,光凭钱是不够的。
夏家门生故吏遍天下,各战区军队首脑更是马首是瞻。
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军队,即便逼退夏逸勋,后继者也坐不稳。
甚至还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内战!
果不其然,经济牌打完以后,就该是军事牌了。
“既然你和林若卿如此深明大义,不妨去做个财政部长和商务部长,可国家不是只有一个经济任务,特委会统筹全局,除了夏大人,别人我方如江信不过、更不会支持!”
方家代表方如江拍桌而起,表明力挺夏逸勋的立场。
就在这时,楚豪面色严峻地来到夏逸勋身旁,悄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夏逸勋脸色骤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