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嬉皮笑脸道:“老神君,再有一个多月,别忘了来喝我的喜酒。”
杨老头显然还是有疑虑,紧皱眉头,没吭声。
“宁远”只好说道:“我要不是自己,就不会来见老神君了,时来天地皆同力,大好机会,不应该是即刻飞升,重归天庭吗?”
言尽于此。
老人终于松下一口气。
对方还真没说错,得了半个一的他,又有飞升台辅佐,自此登天而去,占据旧天庭遗址,压根不是难事。
哪怕是三教出手干预,也不一定就能拦得住,况且很大的可能,就算有拦下的本事,也会阻拦不及。
这就是飞升台的厉害之处了,一旦真正开启,就象是在人间和天庭,架起了一座金色长桥,外力几乎无法摧毁。
十四境,不够,十五境,难说。
一桩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黄历了。
也是现在人间的修道之士,除杨老头之外,几乎无人知晓的一桩秘辛。
那就是天底下的两座飞升台,最初炼制之人,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远古天庭共主。
蛮荒天下的那座,之所以能被人打碎,是因为掌管飞升台的那位明月共主,早就身死多年。
就象一把本命飞剑,失去了主人一般。
而宝瓶洲这座,尚且完好,杨老头这个掌管者,同样未死,与当年一样,依旧还是十四境。
得了半个“一”的宁远,无形之中,就是得了某种神道认可,脚踏飞升台,只要他想,甚至能一步回归天庭。
三教祖师,能拦,但注定拦之不及。
“宁远”走下台阶,离开身后的牌坊楼,诚恳道:“老神君,你的飞升台,物归原主,我就不占据其中了。”
杨老头的最后一丝顾虑,在这句话之后,也悄然消散,老人喟叹一声,看向年轻人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赏。
获得这份大道机缘的宁远,比他更象神灵,甚至如今境界道力不在一个量级的情况下,只是往那一杵,杨老头就有一股无形中的压力。
神格地位使然。
“宁远”本可以强行炼化飞升台。
鸠占鹊巢,稳稳占据其中,靠着这件远古天庭神物,即使境界低微,也天生立于不败之地。
就象坐镇一座规模较小的“小天庭”。
但终究没有如此做,崔瀺看中的这个年轻人,从始至终,一步一个脚印,所作所为,都不曾让人失望。
“宁远”想了想,轻声道:“之后还希望老神君,为我多费点心思,屏蔽天机,我此刻,尚且不宜抛头露面。”
杨老头自然应允,大袖一招,那座与地接壤的十二脚牌坊楼,蓦然悬空,继而化作芥子大小,被其拘押在手。
“宁远”又转而看向崔瀺,作揖道:“崔先生,大骊京城那边,那位主身,还望替我与他说一句话。”
崔瀺伸手示意。
“他”缓缓道:“诸多困惑,暂且抛之脑后,慢行快行,皆无忌,山高水长,终有柳暗花明之机。”
这回轮到崔瀺摸不着头脑了。
读书人皱眉道:“宁远,是你吗?”
那人回道:“是我。”
“宁远”拍了拍身后的金色长剑,微笑道:“当然是我,我叫宁远,忽如远行客的远,我是一名剑客。”
崔瀺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好在那人在言语过后,就径直抬起脚步,走下那口事先就为他准备好的龙窑。
龙泉青瓷,还需打磨。
崔瀺一如之前的杨老头,同样松了口气,还好,目前来看,事态没有超出预期太多,尚且还在谋划之内。
而在一袭青衫就要走入龙窑之时。
一位青衣姑娘,刚好抵达金穰山,匆匆赶来的她,见了两个老头,一头雾水,瞥见那人背影后,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火神心悸,破天荒,头一遭。
“宁远”如有感应,转过身来,看向那个女子,笑道:“阮姑娘,好久不见了。”
刹那之间,见其真容的阮秀,如临大敌!
她死死盯着那人,问道:“你是谁?”
那人却没有回话,再度转身,就此走入那口最近开辟的龙窑之内,身形隐没,消失无踪。
阮秀只好看向崔瀺。
崔瀺却是反问她,“阮姑娘,看出来什么没有?”
阮秀拧着眉头,沉思片刻,最后果断点头,“是他,但又不是他。”
“崔国师,怎么回事?”
崔瀺却打起了马虎眼,拱了拱手,笑着说了点关于宁远的事儿,比如此刻他,已经荣升大骊的镇剑楼主,位高权重,假以时日,跻身上五境,成就宝瓶洲第一人,不是问题。
阮秀看着这个大骊国师,神色不善,想着要不要把老爹和宁姚都喊过来,合力联手,给他做掉了事。
自个儿男人过得如此不如意,大半都是这个姓崔的在背后搞鬼,阮秀早就看他不爽了。
一天天的,只会算计人。
杨老头倒是打了个圆场,看向阮秀,叮嘱道:“回头有空,可以来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