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掏了出来,搁放桌面。
铁符江水神杨花。
将死未死,此刻重新现世之后,只剩下头颅的她,睁开双眼,看向那位于自己有大恩的娘娘。
宁远说道:“要么将负责谍报的绿波亭,全数交于我,要么你俩就做个伴,一起去死好了。”
“至于选址山头,开宗立派之事,与你南簪无关,我会与皇帝陛下商议,往后太后娘娘,好好待在后宫,不得干预朝政。”
御书房内,一片寂然。
如此言语,何止是以下犯上,这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好象真的已经鸠占鹊巢,正在颐指气使,发号施令。
南簪紧闭双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不自知的流淌下来,最后无声点头。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她站起身,缓慢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块质地小巧且精美的玉牌,低声道:“宁剑仙,此为绿波亭信物,稍后我会连络驻守京城这边的负责人,与你相见。”
宁远大大方方收下。
玉牌长条状,材质不俗,正反皆有刻字,内有乾坤,还是一件便于携带的方寸物。
大骊绿波亭势力眼线,遍及一洲之地,他自然眼红得紧,哪怕不拿来搜集情报,只是做山水邸报的生意,一年挣得雪花钱,也要以数十万计。
年轻人不忘初心。
这趟大骊京城之行,主旨还是在于挣钱。
至于某些恩怨,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至少在宁远看来,自己得到的“补偿”,已经算是足够。
于是,一袭青衫自顾自起身,离开龙椅,换了条椅子坐下,对那宋和笑道:“好了,皇帝陛下,物归原主,接下来,卑职要与你商议选址山头一事。”
戏剧性的是。
话音刚落,宁远又转过头,看向坐在身旁的美妇人,与之前如出一辙,道出三字,“你闭嘴。”
南簪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奇耻大辱!
宁远抖了抖袖子,笑问道:“南簪姑娘,怎么,是觉得贵为一国天子和太后,被人如此羞辱,面子上挂不住?”
“那有没有想过,底下的文武百官,不计其数的黎民百姓,每天对你们磕头俯首……他们会不会也觉得屈辱?”
宁远看了看她,又瞥了宋和一眼,补充道:“给你们帝王之家提个醒,以后在大骊,见了我,老实一点,本分一点,我与国师不同,本座递剑,不看身份。”
随后他直接说道:“陛下,本座近期确实想要建宗立派,山头已经选好,比较钟意龙泉郡境内的那座龙首山。”
此话一出,南簪立即拉下了脸。
这遭瘟的男子,要的东西,一个比一个贵。
但她就是没敢开口,因为不知何时开始,离她近在咫尺的那个年轻人,背后那把长剑,开始有细微剑气升腾。
赤裸裸的威胁。
南簪此时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旦自己“不听话”,可能只是因为多说一个字,就会死。
宋和境界低微,瞧不出这些门道儿,少年坐在龙椅上,皱着眉头,迟疑道:“不瞒楼主,龙泉郡的龙首山,是我大骊的龙兴之地……”
宁远看向他,神色平淡。
“皇帝陛下只需点头即可。”
宋和只好以眼神向母后求助。
眼巴巴的。
宁远对此视而不见,甚至开始闭目养神,一座占地不大的御书房,唯有仙剑太白逸散而出的剑气响动。
见母后面色呆滞,无动于衷,天人交战许久的新帝宋和,咬了咬牙,一口否决道:“龙首山于我大骊,重要程度,堪比京城,所以恕难从命,还望宁楼主能另择山头,作为天子,我可以答应,凡是大骊所在辖境,哪怕是五岳,也可以送予剑仙。”
宁远抬起眼皮,“没得谈?”
与此同时,一缕细微剑光,萦绕双袖。
宋和破天荒来的一股胆气,忍着双目刺痛,也要与其对视,眼角逐渐有猩红淌下,沉声道:“没得谈!”
岂料那一袭青衫背剑,突然抖了抖衣袖,收拢那道剑光,点头微笑道:“终于有点做皇帝的样子了。”
宋和眼神疑惑。
宁远随口道:“但凡你还是一如既往,为了保住龙椅,对我秉持软弱态度,那说不得今夜,大骊又得换一个天子了。”
皇帝陛下瞬间恍然大悟,小心翼翼问道:“剑仙是在考验我?”
宁远笑了笑,解下老烟杆,自顾自来了一口,说道:“关我屁事,我才没那闲工夫,还不是你那个先生,也就是国师大人,要我如此做的。”
“来京城的第一天,软禁你的母后,是他的意思,如今御书房逼问,同样也是,说实话,你这皇帝,应付的还可以,但在我看来,就是缺了点胆魄。”
宋和轻声道:“那现在?”
宁远嗯了一声,“还行。”
他摇摇头,“不过那座龙首山,本座还是势在必得,没得商量,你不答应,没关系,我抢就是了。”
宋和面有难色,缓缓道:“宁剑仙,龙首山于我大骊的分量,实在太重,大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