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唇,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反问道:“给你时间?嗯,那你可以详细说说,我听着,完事之后,再做定夺。”
“我能先喝点酒吗?”
“我又管不着。”
宁远点点头,当即摘下养剑葫,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结果刚要开口,又觉得没理清意思,所以又来了一口。
第三口紧随其后,第四口接踵而至,第五口越喝越有滋味……
以至于姜芸都有点看不下去,怒道:“宁远,你他丫的!喝上瘾了?!不说我可走了啊!”
宁远赶忙撂下养剑葫,抹了把嘴,缓缓道:“姜姑娘,既然昨晚我已经对你袒露心声,那么此时此刻,我也不再装什么了。”
一袭青衫喃喃道:“姜芸,我喜欢你啊,我想娶你回家,不是什么纳妾,就是明媒正娶。”
姜芸撇过头去。
“那阮姑娘呢?”
宁远恬不知耻道:“一样,无论是秀秀,还是姜姑娘你,我都喜欢,所以也都想娶回家。”
“你这话很不要脸了。”
“因为小孩子才做选择,而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大人,我是剑仙,所以我全都要,就象登山寻宝,谁不想满载而归?”
姜芸刚要出声。
宁远摆手打断,借着酒劲,认真道:“姜姑娘,你先听我说,我确实很喜欢你,也喜欢秀秀,听起来很不要脸,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无法自欺欺人,
虽说两难成全,可我在这件事上,好象也没有别的过多选择,只能尝试一番,试试看了。”
“我上辈子,从来没为自己想过,这辈子,好象也差不太多,都是为别人去活,但是现在,此时此刻,我想替自己想想了。”
“比如我想娶两个姑娘,我想将她俩都抱回家,做我的道侣,当我的妻子,以后让她俩都给我生孩子。”
姜芸微微有些脸红,保持那个歪头姿势,看向偌大的京城地界,轻声道:“你知道阮姑娘是怎么想吗?”
宁远摇摇头,“不知道。”
“但是凡事总要有个顺序,刚好我在大骊京城,姜姑娘也在身边,所以就想先在你这,得到一个确切答案。”
“你答应了,那么我之后回到神秀山,也会与秀秀全盘托出,徜若她也觉得可以,那么……”
姜芸微笑道:“那么你这臭小子,可就有福了。”
宁远挠了挠头。
姜芸忽然开口道:“宁远,你与我说这些,其实很对不起阮秀。”
男人苦笑摇头,“说与不说,都已经对不起她了,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心里藏着另一个女子的事,秀秀就知道了,还知道就是姜姑娘你,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什么,从不会多问。”
宁远尤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秀秀其实并不敌视姜姑娘,相反,当年我与她粗略说了跟你之间的事后,她还疾言厉色的,让我不能把你给忘了。”
“她说,一个男子,若是连最早遇见,那个宛若朦胧月光的女子,都能忘记,都能抛之脑后,那么这种男人,定然是无情冷血之辈。”
姜芸好奇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宁远立即点头。
她颔首笑道:“那看来,阮秀那边,估计是没问题了,唉,你小子真是命好,找了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
宁远内心开始作崇,鼓起勇气,双眼直勾勾看向她,低声问道:“那么姜芸,你愿意吗?”
她终于回过头,眨了眨眼。
“宁远,好象我从没说过我也喜欢你吧?”
宁远一愣,随即摇摇头,反驳了原先姜芸的一句话,惨然笑道:“前世今生,从来时运不济,没有半点命好一说。”
“我不欠天地,天地欠我,难得一次自私了点,只是多为自己考虑了几下,还屡遭挫折,多处碰壁。”
这一刻,年轻人从未如此伤心。
从来不会怨天尤人的他,甚至还带着点罕见的委屈。
姜芸看着这个很是伤心,又面露极大愧疚的男人,没来由的,她也有些伤心,亦是有些心疼。
宁小子好象没做什么坏事吧?
处处为他人着想,这辈子,上一世,都是如此,可为什么还是活得这么不快意?
为什么如此为善的一个人,还不是读书人的他,只因为说了几句真心的私心话,就如同被心魔缠身,枷锁困住?
自己说的某些言语,是否太重了点?
扪心自问,这小子撑死了,也就欠自己一些神仙钱,几坛半吊子的黄粱酒而已啊。
不该如此的。
所以略微思索后。
姜芸依旧没有开口答应。
但她却说了句别的答案。
一袭长裙的背剑女子,双手负后,缓缓走到那人跟前,略微踮脚,略微抬头,凝视报以温柔,浅笑道:
“宁远,其实我一直将我的嫁妆,随身携带的。”
“……所以你想不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