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力敌的青衫客,说道:“魏檗,你是北岳山神不假,可北岳的规矩,并没有不可在辖境厮杀的条例,即使阮圣人订立的规矩,同样没有。”
魏檗板着脸,几乎就是在讲大白话,训斥道:“杨花,你不是宁剑仙的对手,这么着急送死,何苦来哉?”
她摇摇头,“这件事,其实无关我家娘娘,是我自己要做,今日问剑输了,死了也就死了,我杨花无怨无悔。”
魏檗一个头两个大。
他偷摸瞥了眼宁远,而后不动声色的,微抬衣袖。
结果宁远微笑道:“魏山神,你敢将她送回水神府邸,我今天就不仅要斩她金身,问剑披云山,估计也要做一做了。”
魏檗长叹一声。
两人都是一根筋。
杨花手腕一抖,没再多言,长剑出鞘。
眼中全是炙热。
宁远很少会如此优柔寡断,最后与她问了一句,“真要赴死?”
一袭青衫摇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知道问剑必输,也其实不太想死的,只是为了报恩罢了。”
“你家那位娘娘,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你其实也看不惯,想要脱离,又过不去心关,终日浑浑噩噩,深受其害,刚好我是皇后的必杀之人,刚好又来了龙泉郡,你就想公然找我问剑一场,如此身死,也能留下一个生前身后名。”
杨花默不作声。
宁远目光带着一丝可怜,“要不再多想想?我是很欣赏你的,本座本可以不对你理会,这次来,也是专程想要将你收入麾下,杨姑娘,你还年轻,能做的事还很多,何必为了一份带着算计的恩情,自寻死路。”
杨花眼眸低垂。
男人耐心等待。
许久后。
一声剑鸣,太白出鞘,宁远单手持剑,与她说道:“好了,本座今天口水溅得有点多,你不听,就休要怪我。”
言语之后。
杨花甚至来不及出剑,迎面就掠来了一道雪白剑光,惊世骇俗,无视她早已撑起的铁符江大阵。
转瞬即至。
一剑捣毁神灵阵法,将这位大骊江水正神,直接腰斩。
与此同时,远处那座水神祠庙,大殿之内,那座宛若神女的金身塑像,腰部开始出现一丝裂痕。
随后轰然倒塌。
正值晌午,前来上香的百姓,极多,对于亲眼看见水神娘娘金身碎裂的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铁符江畔。
宁远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模样凄惨的杨花身旁,随意探臂伸手,将她断裂的上半身攥在手里。
高高扬起太白仙剑。
第二剑紧随其后,近在咫尺,硬生生将她的一颗神灵头颅,切割下来。
男人动作迅速,杨花被斩成三截的身躯,腿部与身子,被他看也不看,一脚踹进汹涌跌宕的铁符江。
最后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则是被他提在手里,继而收入袖中。
干净利落。
从递剑之后,到如今,不过是七八个呼吸间而已。
一位大骊金身品秩最高的江水神灵,就这么不复存在,不远处,一直旁观的山君魏檗,简直有些头皮发麻。
宁远收剑归鞘,自言自语道:“我说过了,本座很看好你,所以留你一丝神魂不散,脑子出了问题,我就试试看,能不能给你掰回来。”
魏檗压下心头惊悚,“这是?”
宁远微笑道:“我打算带着她的这颗头颅,一起去往大骊京城,找那皇后娘娘,当面给她看看,也问点事情。”
“要是顺利,她可能不久之后,还能重新回到铁符江,做她的江水正神,享受香火,造福百姓,要是不顺利……”
“可能我的袖中,就要多出一颗隶属于皇后娘娘的大好头颅了。”
魏檗一阵心惊肉跳。
好像已经预想到,这次宁远去往大骊京师,要闹出什么天大风波了。
对于宁远的境界实力,魏檗自认是知晓一个大概的。
不可以常理度之。
宋长镜都被打成了废人,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如今的大骊那边,除了国师大人,有谁敢说能压得住他?
关键国师还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
魏檗揉了揉下巴,陷入沉思。
以后的大骊王朝,真会改换门庭,变成姓宁吧?
宁远忽然双手抱拳,歉意道:“铁符江这段流域,接下来,就只能劳烦魏山神多照看一二了。”
三江汇流的铁符江,自古便是以汹涌闻名,在没有水神坐镇的那段岁月,年年洪涝不断,沿岸百姓苦不堪言。
魏檗立即作揖回礼,“北岳分内之事,楼主无需担心这个,之后去往大骊京城,愿楼主一路顺遂。”
态度相比之前,还要恭敬不少。
宁远笑了笑,没再多言,只是让魏檗送自己返回神秀山。
他确实是专程来铁符江的,除了“惩治”水神娘娘之外,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
那就是敲山震虎。
细细数来,来到龙泉郡这些时日,宁远还未出过剑,此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