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胳膊已搭在了他的肩上:“先前七量先生给我们透露过,去到木崖书院后,我们就会被分到不同的学宫,后面相见也就难了,所以我们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一个也不准逃,一醉方休!”
接着东山低声跟余裕讲述了一番之前所发生的事。
正如他料想的那样,七量在问完十余人圣人庙小世界和十万大山的经历后,就把重点集中在了他这个书童身上。
毕竟在外人眼中,一切似乎都是因他而起,而在十万大山中,他表现出那种过于妖孽的对于十万大山的了解,也很难不引起注意。
一开始倒还好,就算是再凶险的地方,只要呆的时间足够久,也能摸索出适合自己的一套安全生存法则,可在他那个便宜师傅和诸圣开战后,整个十万大山的气运都被打乱,无数蛰伏的大妖横行厮杀四方,他一个毫无修为的山野村夫,却能带领一行人毫发无损走出危机四伏的大山,这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东山发誓说,他绝对没有和其他人串供,但那个时候,单室粥可、公良驹和魏朵朵也就罢了,就连剩下的人皆是不约而同添油加醋把余师兄如何心思缜密胆大心细带领众人巧妙避开各种突发危机,并能够恰到时机选择到一条安全线路的事情绘声绘色讲述了一遍,直接把那七量听得一愣一愣的。
“天道呢?”余裕下意识地问道。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东山继续说道,“因为可能是担心我们统一口径,我们每人都是单独被问话的,而当我们最后一合计,当时就傻眼了,因为所吹呸,所陈述的事实太过相像。你知道的,即便是同一件事情,因为每个人的视角不同,对当事人的观感有差异,所讲述出的东西定然会有所区别的。这样一来,七量先生肯定会觉得是我们都是提前准备过的。”
听到这里,余裕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换位思考下,他若是七量,肯定也是觉得太过蹊跷,这些人要么是在共谋袒护他,要么是遭受他威胁,不管是哪种可能,他身上都有很大的问题。
“天道进去之后,我们连自己最后要葬在哪块风水宝地都想好了,要知道一旦坐实我们有所隐瞒,那接下来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毕竟书院是损失了一位八境强者,我们这些渣渣加起来的价值估计也抵不上人一根手指头。”东山心有余悸,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结果等它出来时,七量先生竟直接打消了对你的怀疑,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那天道跟他说了些什么?”余裕好奇道。
“我哪里知道?”东山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狗,哪里能跟他沟通?”
“那七量先生是如何跟它沟通的?”余裕疑惑道。
此言一出,场间顿时一片安静,很快余裕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马上解释道:“我不是说七量先生是狗?我只是觉得,他若不是狗的话,但能够跟狗交流,显得太不可思议。”
“所以你还是觉得七量先生是狗?”东山替余裕总结。
余裕顿时觉得自己越描描黑,干脆住嘴,目光四处打量起来。
“余师兄若是在找师兄的那只宠物狗的话,它刚刚好像看上城主府的护府犬了。”公良驹走上前来,轻声说道。
“渣狗!”
大黑狗的光辉事迹,在十万大山中间就被东山讲过,大家也是见怪不怪,不过此时听到余裕这句不大不小的话时,还是不禁莞尔。
在了解这一切后,余裕面向众人作揖道:“诸位,我说两件事。第一,先前圣人庙小世界的事,不管原因如何,终究是因我而起,诸位同窗也是为了向我伸出援手,才被陷入后面的危机,当时的我,不管是否有能力,势必也应护诸位周全。所以这件事,大家就此揭过,我们谁都不欠谁的,大家不必挂在心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公良驹刚想要开口,被余裕抬手制止,而后继续道:“第二,相信诸位同窗已然知晓,我余裕只是东山的一个书童,在木崖书院是不会有学籍的,因此做不得诸位师兄。下次见面,诸位同窗直接喊我名讳便是。”
“余师兄此言差矣。”憋了半天的公良驹终于开口,“其实在你昏睡的时候,东山师兄已经把你的事情与我们讲述过了。余师兄天生命格残缺,那是天道不公,关你余师兄何事?余师兄放心,往后我们在读书之余,定会不遗余力为余师兄四处寻求破解之法。其次,东山师兄也对我们说过,余师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放弃了今年的入院比试,不然榜首定然会是你,他的那篇《国策论》也多有余师兄指点,在十万大山当中,余师兄更是表现得有勇有谋,此等大才,绝非我等所能及,叫你一声师兄并不为过。往后在木崖书院,不管其他人如何看,你余裕,永远是我等师兄。”
受到公良驹感召,其余人纷纷向余裕作揖:“师兄。”
见余裕迟疑,魏朵朵也是上前一步说道:“余师兄,这是大家的心意,你就收下这句‘师兄’吧。”
“好吧。”余裕长长舒了一口气,“承蒙诸位同窗厚爱,今后在木崖书院,不管经历何事,我余裕与诸位共进退。”
“多谢余师兄,吾也自会为余师兄赴汤蹈火,同生死,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