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兰草旁边，看着叶片上自己的倒影，那双浅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慌和茫然。
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偷偷跑到人间，到底是对还是错。
沈砚之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灵汐蜷缩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
他拿起那本掉在地上的书，目光落在“青丘异种”四个字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温柔掩盖。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书桌前，将那本书放进了书架最深处。
尤其是在沈砚之身边时，总会不自觉地露出尾巴或尖牙。
有时沈砚之读诗读到动情处，她的尾巴会在裙下欢快地摇摆；有时沈砚之因为解不出难题而皱眉，她的耳朵会耷拉下来，像只做错事的小狗。
青丘的灵力在她体内冲撞，像要挣脱某种束缚，让她既惶恐又期待。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了。”
就在灵汐对着镜子发呆时，沈砚之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她吓了一跳，慌忙用头发遮住头顶的狐耳，转身看到沈砚之手里拿着支桂花簪，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那是支银质的桂花簪，簪头雕刻着几朵栩栩如生的桂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处还镶嵌着细小的珍珠，在烛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沈砚之走到灵汐面前，将桂花簪递到她手里：“我看镇上的姑娘都戴这个，想着你或许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