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母亲的血帕,“王四逼死我娘,还要抢走小翠!”
他的声音在晨雾中回荡,“咱们就这么等死吗?”
“可是”有人嗫嚅道,“王家有护院,官府”“官府?”
陈石冷笑,“去年旱灾,咱们交的‘抗旱捐’进了谁的腰包?
上个月的‘剿匪税’,村里哪来的匪?”
他握紧拳头,“横竖是个死,不如拼了!”
众人沉默良久,张大伯颤巍巍地站起来:“俺这条老命,拼了!”
“拼了!”
“跟他们干!”
此起彼伏的喊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陈石望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突然觉得不再那么害怕。
他捡起地上的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圈:“今晚三更,老槐树下集合。”
深夜,二十七个村民举着火把,扛着锄头镰刀,悄悄摸向王家大院。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支沉默的军队。
陈石握着从铁匠铺借来的菜刀,心跳得震耳欲聋。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护院打着哈欠走出来。
陈石使个眼色,张大伯和几个年轻人扑上去,用麻绳死死勒住护院的脖子。
院子里突然传来狗吠,陈石大喊:“冲!”
众人举着火把涌进大门。
粮仓的门紧锁着,陈石抡起斧头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