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果然看到有一群人围着一个躺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嘴唇都已经发紫了,不停地喘着气,手发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说不出话来,眼睛张得很大,看上去十分狰狞。
相关列车人员也已经赶过来,紧张地看着赵媛和赶过来的段清寒。
来不及说太多,赵媛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我是市一院医院的医生,急诊科的。有没有相关的目击人说一下他发病前后的情况?”
此时,旁边有一个中学生举了一下手,开口说道:“这个大叔刚才坐在我旁边,好像之前还在跟人打电话,有说有笑的,好像是在谈论工作上的事情吧,我也听不太懂,没有仔细注意,但是没过多久,他就不说话了,接着就开始呼吸急促起来,然后就开始喘不过气……”
因为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还是个学生,描述的时候调理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但也基本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我当时想问这个叔叔怎么了,可是我刚开口他好像想跟我说话,但是指了我一下就已经说不出来了,然后就开始喘气,旁边的人也发现之后立刻给他腾了位置,让他先躺着休息一会儿……”
“先别让人躺着了,把人扶起来坐着。”赵媛一边听一边指挥着,“看上去可能是哮喘急性发作,不知道程度怎么样,不过先要避免他过度通气,把他口唇发干的情况缓解一下。”
旁边的几个人当然听从了她的话,慢慢的把他扶起来,暂时靠着椅背。
“有没有打电话通知急救中心?”
赵媛转过头去看别人。
对方愣了一下,好像也觉得刚刚太慌张了,因此没有想到:“当时我就想问问怎么回事,就没来得及……”
地铁的工作人员也赶紧说道:“我会联系下一站……”
“你先联系下一站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先做好基本的急救措施和准备,而剩下的……”
赵媛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我也会让我同事们先过来这边接应一下,到时候直接把人接走。”
在赵媛忙着跟同事们接洽的时候,段清寒也没有闲着,又替他问了一下当时的状况。
赵媛抽空道:“看样子应该就是急性哮喘发作的问题了,就是不知道患者身上有没有随身携带b-受体激动剂……”
还好有人提醒了一下:“大叔旁边那个包就是,要不要找一找?”
赵媛点头。
看得出来,目前这个人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赵媛刚准备抬手就发现段清寒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个听诊器,她一瞬间有些惊讶,但是来不及道谢就立刻接了过来。
因为条件所限,赵媛也只能蹲下来进行听诊。
当她把患者的衬衫稍微解开的时候,看到了明显的三凹症,这就已经印证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把听诊器按上去一听,果然就听到了满肺明显的哮鸣音。
旁边有人在帮着扒拉着包,终于找到一个快用完的沙丁胺醇,激动地晃了晃:“是这个吗?!”
赵媛点头接过来。
接过来的时候顺便说着:“通知家属,让家属先去医院等着。”
现在的患者还算有一些自我意识,但是不能对外界产生回应,只是当赵媛拿着那一支沙丁胺醇的时候,指尖几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赵媛对这种东西本来就驾轻就熟,没废话地打开,先让对方吸入了一点。
虽然一般这种时候的治疗都需要搭配糖皮质激素,但是看现在患者这个情况也没法口服任何药物,因此她只能先解决现在呼吸困难的问题。
而作为急诊医生,赵媛向来知道该怎么跟患者沟通。
即使知道对方现在说不了话,但赵媛依然用一种循序渐进地语气缓缓的开口,引导着对方慢慢冷静下来,然后努力吸入沙丁胺醇。
因为刚才已经过度通气了一段时间,所以就算现在他试图配合着赵媛吸入,看起来作用也微乎其微。
不过也还好,只要能把人的情况稳定下来,避免哮喘持续加重,造成更不可逆的酸碱失衡,就已经足够了。
赵媛一边沟通一边引导,还好这里离下一站路并不太远,三分钟后就到站了。
虽然事发突然,但在这几分钟里面,这一站的工作人员已经做好了接应准备。
赵媛带着病患跟段清寒一起下车的时候,还看到了刚才那个跟自己说故事的老阿姨。
不过现在时间紧急,因此阿姨并没有再跟自己说什么,但是在看向他们的时候,还是露出一个非常和善的微笑,好像是鼓励,又好像是欣慰。
赵媛在处理这一切的时候非常冷静。
毕竟到了地面就有更多的处理措施,虽然患者的口部发绀还没有完全缓解,但是至少比刚才在过度通气的情况下好了不少。
而赵媛所在的医院本来就离这里很近,何况急救车开过来本来就是畅通无阻的,而且还是自己亲口打的电话,因此速度更快。
赵媛带着患者去往停车的地方,没一会儿就发现自己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停在了旁边。
而车门刚打开,赵媛就立马认出了出车的人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