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
裴瑰没有否认云皎月的猜测。
实际上当时暹罗船夫在京都酒馆喝酒,他们在用暹罗话交谈。
那时,有过出海经验,且在拱卫司当差的侍卫正巧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单独禀告自家夫君后,她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可以说,她们裴家从一开始就想坐拥渔翁之利。
他们有吴晦这张底牌,若吴晦不死,若她的姑母谋害陛下和九皇子成功!
那她们手中的皇子,就能理所应当成为下一任帝王。
他们,也就可以位高权重,逐渐摄政乃至逼人禅让皇位。
可惜,她的姑母太没用……
而吴晦也死得太早。
云皎月其实还有别的猜想。
不管是裴瑰还是西宁侯夫人,她们的目的都是谋害崇明帝父子,而不是想谋害京都百姓。
所以,知晓暹罗触恶盛行的,除了这些人以外,肯定还有陆乾!
毕竟陆乾承认过,拱卫司有自己的暗探。
如果是他将西宁侯府船只上的云斑尖塘鳢,拿了一些流入市场。
那就能解释为何宫里第一时间烧毁了厨子尸体,京都还会大范围地暴发触恶。
这些话,云皎月没同裴瑰多作言语。
院子里贵女们笑声不断,玩了会儿西洋钟兴致寥寥,各
自回了祁家招待他们的位置。
嘈杂声逐渐微弱。
裴瑰有意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上医夫人,你真的很聪明。”
“不过,也不够聪明……”
云皎月蹙了蹙眉头,视线里裴瑰温柔又带着荆棘的笑容,很是刺眼。
不解问道,“你这是何意?”
裴瑰眉眼间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寒冷,“你知道陈平的舌头和四肢,是怎么毁了的吗?”
往女人身边挪动几寸距离,自问自答道,“是被我裴家的人,拿剪子一点点剪了舌头,拿剑一根根挑了筋头,才变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云皎月胸口猛然憋着一口气。
喘不上气,“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裴瑰像朵盛开的妖艳牡丹,笑道,“我要告诉你的不止这些。”
“我还想告诉你,自打安远公主死后,陛下便起了让宋枝殉葬的念头。”
“修筑皇陵的人,上个月多往主室里运输了一副里三层外三层的棺椁。”
云皎月吃惊,“宋枝腹中有皇子,陛下还想让她殉葬?”
太阳穴猛跳了几下,对崇明帝的心狠有了新的认知。
裴瑰面带微笑,“陛下允许宋枝回府给我姑父收尸,那时便安排了杀手刺杀。”
“陛下连死因都想好了,是看见自己的父亲去世,悲伤过度而死。”
“可惜宋枝没死成,我将人救了下来,同时找了具女尸送往皇陵。”
云皎月压根就不知道宋枝这档子事情!
她过去两月忙于治病救人,连王银私下来找,说不了几句话就让人先行回去。
毫无意外,裴家这是又想着要接生拿捏一个皇子!
这回,裴家应当会将宋枝母子藏得更好更隐蔽。
说了许多话,裴瑰终于露出本来面目。
说出来意,“我见宋枝时,她同我说了一个秘密。”
云皎月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是什么秘密?”
裴瑰起身,微微躬下身子,“她说,你曾经在西宁侯府客房救治安远公主时,莫名其妙连带着躺在床上不能动身的公主,都消失了!”
云皎月脸色苍白,身体因紧张发热。
裴瑰见状,越发镇定自若,“一开始,我并不相信她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话。只认为她疯了……”
话锋一转,“后来我一想,连暹罗数年未治好的触恶,你两月间就能治好!”
“这不就说明,你身上藏着太多让人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
“故而,我让我夫君禀告了陛下暹罗至今仍在传播触恶,特地想试一试你。”
对于未知事物,人总是觉得难以掌控。
思来想去,裴瑰终于想出一个可以试验且能一步到位毁掉云皎月的法子!
“怎么试?”云皎月情绪逐渐烦躁。
前者注视面容已经惨白的云皎月,坦荡道,“那座西洋钟在送至你府上前,我已经经由陛下允许,让人在里头加了些小玩意儿。”
“齿轮转动一千下,西洋钟四周矗立的棕榈树树干纹路,就会往外弹出薄刀片。”
“你说,这西洋钟被人玩到现在……”
“倘若再被人转动几圈红白料石所做的小花,齿轮够不够一千下?”
云皎月:“……”
云皎月血压急速升高,发现一直忍着没去玩的薛福儿,正走向西洋钟。
刚想开口阻止!
福儿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听见裴瑰道,“别急,我的目标不是薛福儿。”
“她若转动料石小花,我的人自会推开她。”
云皎月瞳孔猛地缩了缩,“那你的目标是谁?”
这时,不远处的祁昭昭正从内院门口进来。
她肉嘟嘟的脸蛋洋溢笑容,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