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满山是银州本地人,难得来京都一趟,又难得听到他们平常寡的像个和尚似的将军那么震撼精彩的八卦,还是和太子,他怎么能不感兴趣?
自从上次见太子送了他家将军凤簪,这几日他时不时盯着谢洹看,暗地里里对着谢洹竖大拇指。
他忍不了了,问:“将军,你不是说要进宫谢恩?这都过了三天,你不去吗?”
谢洹正骑着乌追,在京畿四处查看有无异常。
他冷冷瞥齐满山一眼:“怎么?你很期待?”
齐满山笑笑,一脸神秘猥琐靠近谢洹,问道:“将军,你与太子……是真的?”
谢洹笑,不吝啬回答:“真的。”
瑛镞军大将齐满山被砍十刀都没喊声疼,此刻却倒吸了口凉气,复杂盯着谢洹,竖起来大拇指。
要说还是他家将军,那么多年谁也不找,一找就找了当今太子,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谢洹懒得理他,只让他在京都低调行事,不出半月应该能收到皇帝让他们返回银州的旨意。
齐满山点了点头,明白眼下的局势瞬息万变,上一瞬眼看他起高楼,下一瞬眼看他楼塌了,这事他心里懂。
看着离开的齐
满山,谢洸缓缓走到谢洹身边,开口道:“你说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到时候你倒是手握大权,可你和太子之间事怎么办?你该知道太子应该不会容忍…到时候他身为天子……”
谢洸实在无法想象真走到双方对峙的那一步会是怎样的光景,想了半天,他皱眉看向谢洹。
“你该知道强制出来的可能也没有好结果。”
不是可能没好结果,他真想不出太子面对谢洹给他制造的难题会做出什么事。
路就在那里,结果也在那里。
无论是谢洹还是程璟,谢洸看不透这两个人,也无法预料两人的未来。
京都的权贵大臣私底下都说太子对谢洹宠爱非常,可那个皇帝愿意把天下和身边人分?
谢洹没说话,他如今只是想走出一条和上一世不同的路。
他看向谢洸,半晌仍旧神色如常:“做好我们的准备即可,剩下的事不用管。”
谢洹午后准备入宫,入宫之前他回了谢府一趟,找到谢夫人。
谢夫人见着儿子高兴,拉着谢洹说了许多话。
谢洹回了几句,直接问道:“娘,咱家给儿媳妇的信物是在您这儿吗?”
谢夫人闻言又惊又喜,拉着谢洹
点头:“对对,在娘这儿,洹儿是有喜欢的姑娘了?是谁家的?什么时候让娘见见?”
谢夫人说着亲自走到内室拿出了一个精巧的盒子,从盒子中拿出一块金玉同心锁。
同心锁有谢夫人半个巴掌大,主体是顶级的羊脂白玉,用一块缠金的红线串着。
谢夫人把同心锁交到谢洹手上。
谢洹手拿同心锁笑着回谢夫人说:“娘放心吧,不论是相貌家世,亦或是才情性格都是儿子高攀。”
谢夫人奇怪,心底猜是那家,正要再问,她那儿子已经带着东西急不可耐跑了。
谢夫人轻笑感慨儿子大了。
谢洹到东宫时程璟正在生气,芳华殿中宫人们低着头小心翼翼伺候。
江福走在谢洹身边,叹了口气说:“是文申派的几位大人,年前已经说好了要在各地方设置学堂,可几位大人现在又突然反对,说什么现在咱们幅员辽阔,人口复杂,民众不适宜现在教化。”
谢洹听罢嗤笑一声,神色微冷。
程璟的脸色不比他好多少,见谢洹行礼,抬手示意谢洹免礼。
这几天开始上朝,谢洹因为要排查京都治安问题,一直没去,也就不知道早朝上有人找事。
程璟注意到谢洹在看他书案上的折子,主动将教化民众这一决定遭到反对的事和谢洹说了一遍。
谢洹先是把他家给儿媳妇的信物交到程璟手上,他才坐回来说。
“如果排除他们怕民众得到教化之后会威胁他们的利益,其实他们说的不无道理,如今天黎人口复杂,与其教化他们明道理,更重要的事是让他们学习天黎的文字。”
谢洹也是突然想到在他原来的世界有皇帝统一文字这件事,如今放在天黎正好。
程璟一面打开谢洹的盒子,一面跟着点头,他不是不知道文申派在想什么,为了他考虑是假,为他们自己是真。
“你说的不错,本宫已经与各位学宫商讨,看如何完善。”程璟说着看见了盒子里的同心锁。
“既然如此,殿下又何必为了那些人生气?”
谢洹等了一会,见程璟只是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走近了说道:“算是给殿下的回礼,您送了臣一枚凤簪,这块同心锁是我们谢家传给儿媳的。谢行就我一个儿子,这东西自然要给殿下。”
“你母亲知道?”程璟抬眸看向谢洹。
谢洹在那双秋月一般的双目中竟看到了几分忐忑不安。
要说两人之间的阻碍,谢夫人是二人最不愿意看到的阻碍。
谢夫人的丈夫儿子为天黎打仗,她一个女人独在京都,皇家觉得对不起她,谢洹也觉得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