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房门之外的青衣公子脸上带着一副过来人的表情，上下打量赵宣一番，带着盈盈笑意道：“公子，奴家可是帮公子达成了心愿，公子是否也要给些赏钱？”
赵宣脸色难看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说起来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懒得和这人纠缠，将银子丢了过去。
青衣公子得了赏钱说了几句好话喜滋滋的离开，离开前又自顾自道：“两位都是大方的主儿，这次赚了。”
赵宣闻言一顿，联想到卫综给这人赏银的样子……算了，联想不到。
他一夜未归，直接去了刑部，刚到刑部看到刑部主司朝他走来，说是太子殿下一早到了。
赵宣加快脚下速度，往刑部大堂去，看见太子殿下坐在正位，他的谢兄坐在一旁喝着热茶，神态好不悠闲。
谢洹瞥了一眼姗姗来迟的赵宣，抬眸淡淡开口道：“赵大人可算来了。”
赵宣慌忙上前向程璟见礼，低着头随便找了个借口，又偷偷看了眼谢洹，知道谢洹刚刚是在告诉他太子等的有点不高兴了。
程璟淡淡嗯了声，合上刑部主司呈上来的
案宗，问道：“赵侍郎行动的如何了？”
赵宣回道：“已经让人去吏部尚书家调查询问，大概半日就能问出结果。”
昨天凶犯才来自首，他们要去吏部尚书家搜寻也需要时间，而且昨夜他还被耽搁，刚刚回来时才安排了人出去。
刑部尚书赵丞看着消失一夜的儿子，此刻心里即使有再多疑惑，现在也不是当着太子的面质问亲儿子的时候。
谢洹跟着程璟进了刑部大牢，他跟在程璟身后，看着前方颀长的背影，想着他现在冷静了许多，也明白昨日他对着程璟是犯浑，心中不断琢磨着怎么能让程璟再多看他一眼。
如果不是他主动，按照程璟沉闷的性子，他大概是一辈子也等不到太子殿下的一句关怀。
地牢里阴暗潮湿，腐臭味，血腥味萦绕。
谢洹始终在程璟一步远的地方，如果有心人看，能发现这是一种保护的姿势，将他前方的人划归到他的势力范围内。
程璟居高临下看着正在受审的张府的嬷嬷，审讯官递过来了最新的审讯结果。
这个嬷嬷打死了也只说所有人都是她杀的，当
真一点也不牵扯到张安澜。
张安澜和张家的一众小姐丫鬟被请过来时，闻家的人一并来了。
程璟高坐在刑部大堂，沉着脸开口说：“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们想清楚了，欺君是什么下场。”
这话若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说，说出来的效果都不可能有太子殿下说出来带来的压迫感强，或许是对程璟有天然的敬畏。
谢洹注意到那日认出死者的丫鬟眼神有一瞬的闪躲。
谢洹示意程璟看过去，侍卫在收到太子殿下是示意后当即将那丫鬟单拎了出来。
在程璟的逼视下，小丫鬟终于哆哆嗦嗦说出了她家小姐和张家小姐之间的龃龉。
丫鬟压着心底的惧怕，哆哆嗦嗦：“小，小姐，小姐她之前给张小姐的茶中下了药，让张小姐没了头发，张，张小姐知道后便记恨小姐，才将小姐杀人灭口。”
小丫鬟说着重重地冲着上方的太子殿下磕了一个头：“殿下。殿下要为小姐做主啊~”
张安澜闻言面色煞白，看着磕头的小丫鬟，眼中带着泪：“竟然是她，殿下，我不知道是她，又怎么会杀她
？”
显然张安澜的段位要比小丫鬟高一筹。
可惜她低估了程璟的雷霆手段。
张安澜身边的人悉数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包括这些人所有的社会关系在两天内全被刑部挖了个底朝天。
就像是闻家丫鬟说的那样，闻家的嫡幼女闻若安确实给张安澜下了毒。
“殿下，确定了，张安澜确定指使身边奶娘杀人。起初只是不小心把人给杀了，后来她们觉得只是死个普通人也没什么，就敢明目张胆杀人，在张府后院的井中一并发现了之前被抛尸的三具女尸。”
经过审讯调查，张安澜指使杀人抛尸证据确凿，张夫人为亲女儿掩盖也确凿。
张安澜和帮着她杀人的所有帮凶皆被押入刑部大牢，等着皇帝陛下定夺刑罚。
这事说起来竟然只是两个姑娘之间的妒忌引起的一连串惨案，但谢洹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直到张安澜说要见程玹。
“殿下是不是也觉得奇怪？张安澜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受到家风的影响，她本人就算娇生惯养脾气不好，可一个大家闺秀也不该做出连环杀人的事……”
谢
洹手中摩挲这一件青瓷茶盏，双眸中带着兴味。
江福听着一惊，下意识被带入说：“将军的意思是有人教唆张小姐？”
如果有人教唆，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这也是谢洹奇怪的地方。
现在闻若安和张安澜之间唯一的联系便是程玹这个人。
谢洹抬眸看向也在看着他的程璟，轻笑一声说：“殿下召程小公爷过来问问，说不定能有什么新发现。”
程璟淡淡点头，让人去召程玹。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