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立刻转头贴心的叫了壶茶过来。
以鬼的味觉刚好,人类而言确实咸了些。
并自觉的掏钱付账。
做事要有反向思维,鬼舞辻无惨请继国缘一吃饭怎么不是一项重大成就。
无惨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嗓子,才率先再次开启话题:“那么想好要怎么处理你跟你兄长之间的问题了吗?”
他眯着眼叹息:“毕竟我答应了下次会把他带来一起见你。”
要是这俩兄弟还跟以前一样,无惨真担心一不小心矛盾激化就要发展成一言不合开打最后收不住手,缘一流着泪大义灭亲。
灭完亲了无牵挂,顺带就能把他也灭了。
缘一沉默“”
即使经由无惨的口,明了事情的缘由,他依旧满心迷惘,不知怎么做才能挽回已经变作鬼的兄长。
他一时想问为何兄长要追赶自己,为何从不向自己诉说那些,为何轻易便能抛弃无惨所说的那一切
最后近乎自问的喃喃的却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现呢。”
兄长的想法、兄长的痛苦,为何如此长时间以来从未发现任何异常?
名为自责的尖刀再次刺入心脏。
若是能早些发现便好了,若是能对兄长多些关注就好了,若是——
无惨用指关节敲了敲茶杯,唤回缘一的注意。
唉,家庭调解员无惨大人劳苦功高哇。
“为什么?”他反问,“他没说过,你问过吗?他为什么加入鬼杀队?他为什么而杀鬼?他每日都在想些什么?”
“缘一,有时候话得直说。”简直恨铁不成钢。
谁说只有水柱是憨憨,他眼前这个呼吸法始祖怕不是才是最憨那个。
缘一张了张嘴,被无惨连珠炮似的一串话打断。
“你敬爱你的兄长,你有说过你爱他吗?你有亲口说过对他如何敬重、他对你如何重要吗?有称赞过他在你眼中如何温柔、完美、无可替代吗?
既然没说过,怎么就确定他一定知道你心中的情感和赞美呢?
你以为只要常走在他身边,带着他的笛子,与他一同讨论遥远的天空和未来,他就会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吗?”
普通兄弟大概可以,但继国这对扭曲的兄弟不行啊!
黑死牟也是个大憨憨。
他真不知道啊。
从始至终将缘一视为耀日般无暇而夺目的继国严胜,从不曾认为自己浅淡的光辉会在太阳心中留下多少痕迹。
他从未想过缘一会随身携带那根笛子。
他不肯承认缘一是因为他才将竹笛视若珍宝。
他相信自己恨缘一到恨不得他去死。
高洁的完美的独一无二的缘一,与凄惨的无能的甚至可以抛弃亲子与家族传承的卑劣的严胜。如何能相比呢?
两兄弟都在心里死命的夸对方,嘴上一个比一个严实,跟把了门上了锁一样。
你们倒是说啊!
但指望黑死牟直球是不可能了,只能指望缘一能开开窍。
“缘一,”无惨最后认真提议道,“既然一时不知该做什么,不如先想想如何给你兄长回礼吧。”
“回礼?”缘一一怔。
“是啊,收了兄长两次礼物了,什么都不回赠,有些说不过去吧?”无惨简直是在手把手进行情商教学,“也不必太贵重,但最好是亲手做的。”
“不如就趁今晚,你做点什么看得过去的回礼,正好由我再给严胜带回去。”
“在下次见面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