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再敢多说一个字……”
顾家兄弟里,顾傲乐意开玩笑,但顾铎明显不喜欢说废话。
清冷的嗓音散在风里,后面的话,已经不需要这位小顾总再多说。
顾傲改用一只手轻松擒住青年,另外一只手,他伸出两根手指冲着青年比了比:“别忘了,两百万。高额勒索是要吃牢饭的。别以为只有你妈会录音。”
“……你们!”青年骤然瞪大眼睛。
顾傲笑得更不羁了,语气听着却有些慵懒:“哦对了,你售卖那个所谓证据的信息截图,营销号们也都发给我们了,这以后到了法庭,可都是证据呢。”
说完,他那两根手指又晃了晃,也不知道是在提醒二百万,还是在比耶。
但很明确的是,他就是明晃晃地在嘲笑着他的愚蠢。
宋嫂的儿子:“……”
“还有。”顾傲又说:“你妈是不能说话了还是怎么的,她没告诉你什么么?你自己就也没想过,当年你母亲录这个东西应该也是为了敲诈我小爸爸的,但是这些年,你看她做什么了么?你看她敢么?”
宋嫂儿子:?!
……他那个中风的老妈的确不能说话了,也不知道他翻到了这个东西出来卖。
而经过顾傲的提醒,他也的确才刚刚意识到:对啊,这么多年他们家都这么穷,他妈为什么没有去勒索那个沈影帝?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妈对这件事只字不提了?!
青年怔怔望向顾家兄弟,期望能听到一些答案。
这次顾傲又懒得跟他说话了,顾铎则永远不会说废话。
他只冷冷撂下一句:“希望你以后都能管好你的嘴。”
……
青年最后被顾傲重重推开,又被围上来的保镖们给吓跑了。
夕阳下的农场空旷而宁静,保镖们重新散去,场地上只剩下两兄弟、以及栅栏里面的一众流浪犬。
流浪犬们只只被养得膘肥体壮,此刻或扒着栏杆看着两兄弟,或跟同伴玩耍,没有一只在叫。
顾铎则拿起刚才的那部手机,播放了其中一段他临时起意拷贝下来的音频。
那听起来是一段电话的录音,最开始是一个女声在说:
“听管家说,主母这两天竟然被撞破头了?小少爷们撞的?哎呦那真是……真不是我说,那两位少爷真是该……”
她的声音被打断,虽然音质有损,但一道听起来依旧清朗别致的男声响起:“别说了。”
那声音一顿,就显得有些慢吞吞,也慵懒。
之后,他继续操着这样的嗓音说:“你说你现在想回来工作,可你不是说,你家里出了大事必须要请假么?怎么,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都处理好了。”那边的女声听起来有些局促:“我也没想到我这才请了几天假,主母您就受伤了,您看看这事整的,我现在就回去!”
“可我好像请管家通知你,你不用回来了。”
“这,沈先生……不,主母,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我……我觉得您还是需要我的,那个张婶她那么不听您的话……您要是怪我请假久,我下次一定注意,这不是过年么……我琢磨着回家里……您放心,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伺候你!”
“别,你还是叫我沈先生吧。”
那边的男声再次打断对方,之后略微沉默,似乎是在沉吟。
电话前的兄弟两人趁机分析这段对话,顾傲很快对号入座,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他哥留下这段音频的用意。
想起小时候的那段时光,他脸上忽然浮现出笑
意:“我记得那会儿正过年,还是正月。那天,小爸爸还要给咱们包饺子。”
顾铎听了,也微微扬了扬唇角。
后来他们才知道小爸爸根本不会包饺子。
不过那时候小爸爸的确受伤了,两兄弟现在想想还会后怕,表情就又齐齐变得严肃。
顾傲又说:“这位宋婶那会儿仗着‘主母’‘重用’她,就经常无缘无故请假,还从不参与窜休,年节里都是张奶奶牺牲跟家人团聚的时间跑来照顾咱们,她倒是好,平时偷咱们的东西,放假回去给她的宝贝儿子做饭,倒是两边儿都没耽误。”
顾铎神色一哂,依旧沉默。
之后设备里再度响起那道他们都熟悉的男音,声音依旧慵懒懒散:“那我问问你,你回来后,打算都给少爷们做些什么吃?”
“嗨,还能吃什么。”
宋嫂谄媚的声音直接从话筒中传出:“早上米粥咸菜,中午我给他们炒两个菜……一个菜也可以,晚上还是喝粥。”
想当初,宋嫂就是因为肯听主母的话不给少爷们吃好的,她才得到了这位非要他们叫他“主母”或是“夫人”的人的赏识。
知道主母的宗旨就是不想让两个小孩儿好过,又听闻主母还因为那所谓的少爷们受伤了,宋嫂以为这位摔破了头正在闹脾气呢,就赶紧又多说了几句:“大少爷最近胃口总是不好,几乎不怎么吃东西,不用管他。那个小的倒是上食……”
“我们家是揭不开锅了么?”
电话里的男声似乎实在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