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诸多宾客三两结伴……有的来自楚国,有的来自永宁,还有的来自永宁之外。
不过此刻,这些宾客却都遥遥望着那片灵气氤氲的玉坪。
盖着红盖头的红衣女子,依旧赤着纤足,被丈夫牵着纤手,共同朝向血穹之间的裂隙处躬身施礼。
严烨身着墨色锦服,在旁含笑观望两人的拜天之礼。
直至两人齐齐三拜之后,他才轻笑又道:“二拜高堂。”
这高堂之礼,所拜的却是唯有冷娴一人。
那位娇柔靓丽的冷姑娘端坐玉椅之上,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更不用说承受这高堂之礼。
她与赵庆对望的笑眸中满是玩味与灵动……
赵庆同样也轻笑与她对望,带着晓怡缓缓跪倒,正对着冷娴恭敬行过三叩之礼。
冷娴美眸轻颤,渐渐收敛了些许笑容,深深凝望着赵庆此刻的庄重与认真。
看他额头缓缓触及冰冷的玉坪……
看他身边的红盖头轻荡着,同样磕在绮丽多彩的玉坪之间。
玉京的天下行走怎么会给自己磕头呢?
女子眸中的意外一闪而逝。
当她见到赵庆与晓怡那如出一辙的动作,才恍有所悟——
他们两人都很认真,他们……等今天等太久了。
赵庆三叩之后,温柔搀扶着晓怡的藕臂,带她缓缓起身……而后默默凝望着眼前轻荡的红盖头。
“夫妻交拜。”
严烨温和的笑语回荡天地间。
李素雅离席而去,裹挟着那座喜轿又守在了新娘子不远处。
要是五师姐在就好了……
肯定会把这场婚宴弄的热热闹闹,然后带着大家一起去化外欢纵享乐……
女子平静的眸光中荡起涟漪,似是有些惋惜,似是有些怀念。
玉坪之上。
女子的纱衣轻荡摇曳,纤足轻弓盈盈对着丈夫跪下。
赵庆也对着晓怡跪倒,两人缓缓伏身之间……额头隔着红盖头触碰在了一起。
夫妻三拜之礼。
郎君与娘子相互叩首,以证两相情愿,永浴爱河,至死不渝。
诸多宾客静静观望着……
不知何时,有血衣的师妹带来了玄妙灵酒,琳琅满目的珍品佳肴,也从中州传渡而至。
馥郁桃林之中渐渐起了嘈杂。
严烨含笑看着两人三叩之后,轻松而又惬意的摄过一壶灵酒,仰头轻饮间似是认真品味着。
直至那对夫妻携手对立良久后,他才转身步向了桃林入席开宴,同时笑应道:“颂书敬茶吧。”
李素雅美眸荡起笑意,挥手间使得茶案飞浮而至。
她纤手轻拢握起一盏热茶,缓缓递到新娘子手中,并从她手中接过了清早的那一卷迎书宣颂。
小姨双手捧着热茶,被赵庆含笑搀扶着引到了姝月和清欢身前……
“姝月姐姐。”
红盖头轻盈荡漾,小姨颇为柔弱的轻唤,再次跪倒恭敬举起了手中的茶盏……
一家人身后传来了李素雅端庄而恬静的轻语。
“吾血衣赵庆——”
“从兹与晓怡缔结万万年,惟愿赤绳系命,白首永偕。”
“桃柳草堂,水岭千劫,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李素雅将婚书重新卷起,笑看那遮了红盖头的新娘子再次跪倒,高高将热茶举过头顶,柔声轻唤道:“清欢姐姐。”
顾清欢凤眸含笑,接过茶盏饮尽之后,与姝月相识一笑,共同将跪在脚下的美人儿搀起。
“咱们回洞房吧?”
李素雅轻笑交还了婚书,静候赵师兄将新娘子横抱而起,送入了那座遮有喜帘的玉轿中。
“娘子,在家等我。”
一声声起哄吵闹遮过了赵庆的笑语,他轻松转身……被严烨之间拉上了酒桌。
李素雅则是催动传渡阵法,将那顶喜轿先行送回了寿云山。
……
……
赵庆不知道自己在血星停留了多久。
他只记得严烨和两个光头凑在一起,拉着自己喝了一壶又一壶……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灵酒。
要不是柠妹偶尔替自己分担一下,他今天能不能回家都不好说。
当他和红柠醉醺醺的,被孟雪送到寿云山时。
夜色早就倾拢了整片山河,皎洁的圆月高悬银河之上……漫天璀璨的星辰数也数不清。
楚红柠神情恍惚,醉笑倚在赵庆怀中呓语:“今天晚上玩几个?”
赵庆怔然一笑,他连神识都无法掌控,只觉得体内灵力翻江倒海横冲直撞。
此刻拧身紧紧捧起柠妹的娇颜,紧贴着朱唇霸占她口中的酒香:“你醉了,先玩儿你。”
“那不行……呜——我有点看不清了。”
飞瀑激荡哗哗作响,潭水摇曳之间揉碎了满天的星河。
月台之上,姝月和清欢伏着阑干含笑静观,那位清冷慵艳的白发仙子……则是惬意的闭上了美眸享受夏夜的清风。
当赵庆回到寝殿的时候。
红烛摇曳,光影晦暗。
新娘子依旧赤着雪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