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地处南方,常年气温都在零度以上。
可谓是冬不见雪,秋不见霜。
虽说在去年,市好像步入更年期的中年妇女一样,冷不丁的下了好几场反常的大雪。
但那只是意外。
炎热才是它的常态。
这不。
今年市就像是要把它身为南方城市的面子给找回来一样。
热的丧心病狂。
尤其是这几天。
最高气温甚至都达到了四十一度。
这温度,你在柏油路上摔个鸡蛋,过一会儿都能吃了。
可就是这样能把鸡蛋烤熟的毒辣阳光,落在许茗谣的身上,却好像是几缕透过冰块的光线,根本无法缓和她发自骨髓里感受到的冷意。
许茗谣最初还是怀揣着一丝希望的。
会不会是软件出错了?
又或者桃夭夭进入的是些什么商店,商场,餐馆,只是它们坐落在酒店旁边,太小了,所以软件显示不出来?
再或者,桃夭夭她可能只是在酒店里开会呢?
直到这一刻。
在许茗谣隔着一条街,站在酒店前的这一刻。
她心中的所有幻想和侥幸才一并破灭。
眼前的这家酒店在市不算最高端的顶奢酒店。
但却意外的很出名。
因为它是全市里最大的情侣酒店。
里面各种你想的到,想不到的,见过的,没见过的道具一应俱全。
繁多的主题房间更是让人面红耳赤,目不暇接。
甚至如果你肯花钱的话,酒店里还有各种一次性的制服售卖。
包让客人好评如潮。
许茗谣很了解这座酒店。
不仅仅因为她曾是这里的常客。
她还曾经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所以她对这个酒店再熟悉不过了。
也正是因为熟悉,许茗谣才知道,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或者是公司会来这里开会,举办业务活动。
来这里的客人有且只有一类。
那就是情侣。
她们会做的事情也只有一种
许茗谣能听到来自胸腔内那鼓噪,急促的心跳声。
她垂在裤线旁的手死死的握拳,指甲嵌进肉里,掌心处传来一阵阵鲜明的疼痛,许茗谣却并不在意。
因为这点疼痛和她心中汹涌成海啸的情绪相比,好像是在挠痒。
她颤抖着,急促的用力的深呼吸着。
用力到连身体都跟着呼吸的颤抖而颤抖起来。
身体似乎已经因为某种极端的情绪而到达了极限。
可许茗谣却觉得自己很冷静。
非常冷静。
冷静的都有些诡异。
甚至连身体都开始有些不可置信的发冷。
许茗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她也不在乎。
在下车之前,她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此刻全部消失。
她的大脑在此刻像是变得空白,透明起来。
像是被冻成了一块臻冰,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完全的交还给了本能。
许茗谣扭身就走。
她在街边四处寻找着,最终找到了她想要的。
她握着一柄带着木质刀鞘的木柄钢刃水果刀&nbp;,重新站回到了情侣酒店的大门前。
许茗谣没有闯进去。
她左右看了看,转身走进一家快餐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在情侣酒店里进进出出的人群。
一言不发的等待着。
她在等一个答案。
她也会根据这个答案,做出她的回应
时间在许茗谣的眼前一点点的流逝。
当极致的愤怒褪去后。
脑海里被死死压制住的思绪不受控制的开始活泛起来。
曾经的记忆如浪花般开始翻涌。
许茗谣选择对它们视而不见。
可当那些由回忆组成的浪花贴着她的肌肤缓缓流淌而过时。
她就是再努力的去忽视它们,也没办法剥夺灵魂上的感受。
许茗谣咬紧了牙。
在这个顾客繁多的快餐店里,没人会注意到身在角落位置里的她。
更何况她还戴着墨镜鸭舌帽和口罩,任谁都不会对着这样的一个人产生关注和兴趣。
但即便是这样。
许茗谣也在努力的抵抗着在心底复苏而来的情绪,绝不肯退后一步。
但她还是输了。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她的眼眶中溢出。
在她美艳苍白的脸庞上划过
在极为极为漫长的等待后。
从烈日高悬,直到落日黄昏,许茗谣才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只见情侣酒店的旋转门内,两个举止亲昵的人缓步走出。
女人的身体几乎是紧贴在男人的身上。
可她的表情却并不像其他进出酒店的情侣那样甜蜜,反而还显出几分不合时宜的紧张。
原来是男人的手一直紧紧的环着她的腰,控制着她的行动。
在市的夏天。
黄昏不是结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