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同学,应该是正在跟日南同学竞争……没有错吧?」 「呃,大致上是那样没错,不过你怎么知道?」 然后菊池同学就把眼光投向桌上那本阖起来的书,像是很困扰一般地回答。 「虽然,并不是我真的瞭解……不过有想像。」 「想像?」 像是在看小说的时候,想像登场人物的心情那样吗? 「这个人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之类的,我非常地在意。」 「呃,像是行动的理由,或者动机那些?」 「嗯。」菊池同学点头。「大致上,我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像起来。当然,我想我搞错的情形比较多就是了……是妄想呢。」 菊池同学带著有所顾虑的感觉而边笑边说。 「是这样啊?」 「毕、毕竟……我有,在写小说……」 菊池同学脸红起来而低头。 「啊,对、对喔!的、的确!所以那方面很重要吧!」 我拚命地圆场。菊池同学让表情紧绷。 「……可是,日南同学的动机,我不瞭解。」 「日南的……动机。」 菊池同学像是尴尬般地把目光朝下那么说。 可是,仔细想想,我也不瞭解。日南葵一直是以第一名为目标。我一直都觉得她就是那种人,思考的时候多少把那种习性当成了前提——那么做的理由吗? 「跟不瞭解动机是什么的对手互相竞争,我想是非常难受的事情。因为,看不见终点。」 「看不见终点……」 我听了她这么说,就试著想像看看。 看不见终点的竞争。那确实就像跟看不见体力底限的怪兽进行持久战一样的行为啊。到底要努力到什么地步才行?到底对手的极限在哪里,说起来对手真的有极限吗?就是因为不晓得那一切,才那么可怕。 「……所以,七海同学她也是。」 「很难熬……的意思吗?」 今天令人十分感受到人性的菊池同学的话语,让我不禁又思考起许多事情。 * * * 「抱歉,菊池同学的课题,没有办法达成。」 当天的放学后。日南皱起了眉头。 「……我并不是打算出给你难到那种地步的课题的说。」 日南露骨地以不高兴的表情这么说。课题本身的确是想做的话就能达成的吧。不过我对她说明,因为对话变成了深实实的话题,而不是那种『气氛』了。当然,关于日南的事我就模糊地隐瞒起来了。 「原来如此……确实,变成有点不太好的情况了呢。」 「对吧。深实实,有点勉强自己了。」 在那之后我也想了不少,不过她大概不只社团活动是那样。 毕竟社团活动拉长,相对地也会影响到课业,我觉得她在那方面也在勉强自己。 「对。可是……不,真是这样吗?深实实就这样持续配合我的练习的话,说不定会造成一点问题。可是,毕竟是她在某个点停下来的话,就可以结束的事情……」 「我想……也是啊。」 目前,的确还是深实实有点勉强自己,罕见地在上课时睡著了,就这样而已。就算把事态看得太严重也无济于事。 「我也会,婉转地对她说一下……虽然做得到的事情,真的很有限就是了。」 日南把目光向下。 「说得也是啊。」 「因为某个层面上——我,就是原因呢。」 「那种说法……」 日南果然也知道。知道为什么深实实最近会开始拚成那样。不过,那个日南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吧。 「……考量到各种思绪像这样子错开的话,会导致『上课睡著』这种程度的不良结果,观察情况应该才是上策呢。」 「说得是没错啦……我也是那么想。」 「总之,就尽量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当事人吧。」 「啊啊,也对。」 流淌著有点浑浊的气氛。 「可是。」 日南像要切开那种气氛一般地说出话来。 「以你身处的立场来看,说不定她可以跟你谘询一番。」 「咦?」 日南以认真的表情,盯著我不放。 「好好地思考那方面的事情,说不定也是一个课题呢。」 然后在会议结束之后。我在图书室读著安迪作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