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 我为了确认这份直觉,就问她看看。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没错吧?」 「嗯,对!」 果然啊。深实实说过,为了当下的气氛跟开心之类的,会选择去委屈自己。而且听刚才的话来判断,泉跟深实实应该是十分类似的吧。应该说那已经变成习惯,已经成为性格的一部分了。用游戏来比喻的话就是同一种属性。 与其说她们是偶然一样,应该说就像日南说的,单纯只是那种人比较多而已吧。没有贯彻到底的自己的价值观,而是对某些地方不太稳定的自己抱持著疑问,这样的状态。 「也不是说不会在意……应该说有比那个还重要的事吗……」 「可是啊,要是没办法融入大家的话,不会很累吗?下课时间之类的也开心不起来,每天都会很沉闷嘛。实际上我……也没看过友崎在学校里过得很开心的样子。」 「你别管啦!」 「啊哈哈哈!」 当下的气氛瞬时和缓了起来。不过这真的是,很切身的问题啊。应该吧。 「不过,应该说跟朋友一起欢笑也不会就是人生的一切……」 配合大家、受到大家的评价、不要异于常人、不要遭人疏远。像那样不被周遭所排斥,能够属于某个群体,顺著某个人做出来的价值观——那种东西也就是『气氛』,日南好像这么说过吧——而活下去。对泉来说那就是目前的幸福,应该就是这样吧。 「呃、咦,很厉害呢……我应该不会那样想吧。不知道为什么耶?我以前就是这样子了,就算想改也改变不了呢……呃抱歉!我到底在说什么啊!?啊——刚才说的不算!总而言之,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啦!人生有很多种呢!」 泉一边甩甩手一边把这种气氛带过去。露出笑脸的同时,视线则是看往其他方向,眼中含泪。虽然应该也带有害羞的心情,但那表情该怎么说呢,那也表示著这个问题对泉来说是非常非常重大的一个问题。 这时我的心中,浮现出一个疑问。深实实与泉,这两个人的烦恼明明就是差不多的内容,为什么只有泉会想得这么沉重呢? 深实实她是说「是为了保护小玉啊——」之类的,或者「因为开心比较好所以这样就可以了吧!」之类的,一派轻松的感觉。可是泉她现在,却如此地迷惘,如此地沉痛。 那到底,有著怎样的差别呢。 还是说,其实深实实只是擅长把那方面隐藏起来而已呢? 然后,这时我想起来了。我跟深实实的对话之后,莫名感受到的不协调感。 『感觉比较像是深实实受到扶持』这种没有根据的推测。 不过,现在我觉得稍微理解了当时涌起那种直觉的理由。 ——我觉得,果然深实实她才是一直受到小玉玉的扶持。 我想起家政教室的那件事。 『……刚才的事,也谢谢深深喔。』『……谢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喔~』 那个关系性。 『花火就是因为内心一直都是赤裸裸的,心里的防御力也很低。所以,要是没人成为她的铠甲,或者把射向她的攻击矛头给撇开的话,她的内心马上就会千疮百孔了。』 这个日南的分析。我一边推测,一边理出了头绪。 小玉玉确实是受到了深实实的帮助。不过,比起那个更重要的是—— 说不定深实实已经在保护小玉玉,也就是在保护能以自己的力量帮助的存在这件事上头,找出意义了吧。就像我一直持续玩attafa一样,就像日南在各个领域一直以第一名为目标一样,那件事在深实实的心中,已经成为她的目的了。她在那个目的上、在结果上,找出了对她自身确实的意义。所以,她才不会迷惘。 不过,泉大概没有那种东西。没有在委屈自己这件事找出意义。没有目的,只是随波逐流而已。她应该有很多朋友吧。不过,她一定没有那种,如同深实实心中小玉玉的地位,会把委屈自己的行动赋予意义的存在。所以她会维持不稳定的状态而迷惘,在自己身上感受到疑惑。 虽然是外行人的分析,而且根据只有这一星期所发生的事,但我从自己的经验感受到了这些。 不过我在想,如果这也是经验的话,人类并不是能够被谁填补,也无法把自己多余的力量分给他人。应该是只能靠自己,用自己本身的力量,来填补自己本身的吧。 「不,应该不可能没办法改变吧。」 「咦?」 「因为,就算是从现在开始,也想要改变的话。」 「咦?性格?没办法没办法!你在说什么啊!我已经十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