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完全不熟的人说这种话,说不定还是第一次。 「但是这样也没关系吧。因为就是不平等啊,就算努力也没办法有成果,能有成果的话就会努力了啊。但是人生是没有规则的,不会有成果,没有正确答案,是粪作啊。那就没办法努力了,因为又没有正确答案。真要说起来,我讨厌像你们那些现充那样的人生。充斥一堆毫无来由的自信,老是聚在一起,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水坝一旦溃堤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了。 「就算有来由还是没办法让自己有自信啦,跟别人聚在一起也是会觉得孤单而快乐不起来啦,这种生存方式早就深植我的身体了啦,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这样不行吗?我有所自觉的时候就已经活成这样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我觉得这样没差。过著虽然孤单但还是多少能开心的日子,这样子没差啦。」 我握紧了拳头。 「……所以你别把价值观硬推到我身上!」 ——热气突然被抽走的感觉。脑里一片昏花的模糊感被吹散,冷静回到了视野之中。渐渐地看清楚了日南葵的表情。 日南葵她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盯向我这里。 「……丧家犬的风凉话。」 然后日南葵只是轻声地,用像在陈述事实一般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你什么意思啊。」 「我说你那些是丧家犬的风凉话。讨厌像现充一样的人生?明明你连现充的人生都没经历过?跟个傻瓜一样。你怎么知道你会讨厌那种生活?如果是已经体会过现充的快乐,却觉得不开心的话,那你说那些还有理由。不过,你应该没有体会过吧?所以你说的那些只不过是酸葡萄心理、丧家犬的风凉话。」 ……类似的道理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是离我非常近的人说过的。 「我啊,最讨厌明明输了却不去努力,还把那种行为当成理所当然的人了。」 真的是很耳熟的道理。 不过啊,当时跟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喔。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啊,才不是这样。人生是没有办法变换角色的。」 「角色?」 「出生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有一定程度的注定了啊。就算是我,如果像你一样长得好看,是个读书跟运动都厉害的强角的话,就能过得更好了。可是,就不是那样啊。歪理也好,别扭也罢,不只是那些跟美好人生没什么缘分的特质,就连会想太多而失去自信跟干劲的能力值都一直被点高,我根本就无能为力啊!」 日南葵只是默默地,笔直注视著我的眼睛。 「都是角色差别造成的。所以我这样子也没关系吧。而且我啊,也是有一定程度的全心全意,过著还算快乐的生活啊。所以说!就别管我了……」 「……你说,是角色差别吗?」 日南葵的眼瞳有一瞬间朝著斜下方,就在我注意她的这个举动时。 「跟我过来。」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咦?」 我只是陷入困惑之中,有一半以上是被日南葵强拖著,带往某个地方。 * * * 然后我现在驼著背,整个人像缩小一般地跪坐,张望著找寻这股甘甜香气的来源。没看到芳香剂或者烧香一类的东西。不过这种令人心头舒畅的甜美香味不可能没有源头的。看得见的东西有铺著白色床单与淡黄色毛毯的床,床上放著粉红色的枕头以及看起来有生活感、蓬蓬的黑色睡衣,只摆著可爱的橘色笔与黑色台灯的椭圆形黑色小桌,纯白色的衣橱与书柜,看起来挺潮的黑色书桌,淡粉红色的地毯,除此之外也只有以暖色系为基底,简单又带点可爱与清洁感的生活杂货。她应该是没有时间先用喷剂之类的东西才对。 既然这样的话——是布吗? 衣服跟床单、毛毯跟地毯,如果是渗入那些东西的香气升华成整间房间的香气的话倒是能够理解。不过要能实现那种效果,平时就需要仔细地打扫、清洗以及好好地整理才对。要是没看见刚才那样发生剧变的日南葵的话,原来如此,如果是完美女主角日南葵的话还能认为她会这么费心,不过,我已经没办法那样看待她了。 那女人是怎样。自己说了一堆想说的,还让我说了一堆不想说的话。基本上,突然把不太认识的同年男生硬拖进自己的房间是怎样,耍粗鲁也要有个限……我,现在就在日南葵的房间里面! 虽然因为有点理解现况而无法直接面现实,但现在的状况真的很严重。我还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也完全不知道这种时候我应该做什么所以只能先端正地坐好,不过这样应该也搞错了满多东西。而日南葵她本人只留下「你说是角色的差别吧?」这种神秘的句子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