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但社里面上上下下,有一个算一个,过的却依旧是紧巴无比,别说跟钻探公司这种央企单位的职工比了,就算是随便拎出一家还能发得出工资的地方国企,职工的收入也能把他们秒成渣。
没办法,夏留通销社的历史欠账太多了,虽然在杨默的刻意照顾下,这些债务已经还的七七八八,但如果算总账的话,他们还是属于亏损状态。
人嘛,都是这样的,以前大家都在艰难求存,只要有盼头,大家苦一点就苦一点了,走运吃上个捏成动物形状的黄豆包都能让人傻乐一整天;
但眼瞅着社里面的业务越来越红火,甚至不少单位还得看他们脸色,自己的收入还是跟以前差不多的可怜巴巴,部分基层社员自然免不了有些心理失衡,面对着这么厚一叠主动送上门来的钞票,也难免会心神失守。
纠结了一下,青年不着痕迹地将那卷信封握在手里,然后没事人似的将左手摊在桌子上:“姓名?”
妇女扫了一眼青年微微有些颤抖着的左手,心疼之余,却也心里大定:“姚玉霞。”
“年龄?”
“41岁。”
“哪里人?”
“宗庙村的。”
“以前是单位里面的职工?”
“嗯,以前是临盘采油厂下面饮料厂的职工,后来单位出了点事,饮料厂被关停了,我也就没工作了。”
青年有些讶异地看了妇女一眼,没想到临盘采油厂的人也会过来报名,那边不是已经给了名额么?
不过转念一想,给的名额肯定不够,而像姚玉霞这种没有门路的人想要拿到名额肯定没戏,所以过来碰碰运气也是正常。
当下在登记表上画了几个勾之后,直接进入了正题:“有什么特殊技能和擅长的方面没?”
他没问传染病史之类的问题,作为央企单位,每年的例行体检是必然的……虽然姚玉霞只是下属三产单位的职工,而且去年就失业了,但从对方的穿着样式和刚才塞的那个红包来看,这人肯定是家属,因此体检这种福利自然不会落下。
姚玉霞闻言,语气里稍带忐忑:“我以前是饮料厂调度室的职工,饮料厂货物的装卸和车辆运输衔接,我也有参与协调……除此之外,我这人还特别会拉呱,同事们受了委屈后,领导经常让我去做她们的思想工作……小领导,不知道在咱这边,这算不算特长?”
青年笑了起来:“算,这肯定算特长……大姐,你应该识字吧?”
姚玉霞见他这幅反应,顿时期待了起来:“识字,必须识字,在调度室干活,哪有不识字的?”
青年点了点头,虽然在临盘采油厂那种地方,像姚玉霞这种人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职工而已,掌握的技能对于本单位而言也毫无可取之处,但如果把范围扩大到整个临邑县,与那些甚至连文件上的字都认不全的人相比,她已经可以勉强算得上是人才了。
想到这里,青年笔尖在“建议单位”这一栏刷刷刷地写上“运输公司”、“有调度室工作经验”等字样,然后盖上私章,嘱咐她现在可以去进行初步体检了,便把手里的报名单递了过去。
双手接过报名单的一瞬间,感觉到某样东西又悄然塞到了自己手里,姚玉霞顿时一愣。
探了探那一卷熟悉的东西,这名中年妇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神情中不由自主地又带上了一丝惊惶。
是嫌自己塞的红包不够大么?
可是这才刚过完年,去年家里攒的钱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了,家里那口子的工资本来就不高,还要供养自家女儿读初中,能凑出这一千二百块钱,已经是把能借的人借了个遍了。
想到原本还算有把握的事情就有可能这么黄了,姚玉霞一时之间有些六神无主,瞧了瞧始终微笑着的青年,她仿佛看到了以前她们饮料厂那个永远都在笑眯眯地安全主管。
咬了咬牙,姚玉霞把目光转移到自己的手腕上。
上面有个成色还不错的岫玉镯子,虽然不是很值钱,但这是她家那口子在追求自己的时候送自己的。
虽然她非常舍不得,但一想到家里那愈加拮据的生活,每个学期都在愁学杂费的女儿,以及进合资企业以后那传说丰厚无比的待遇……
算了,给了就给了,只希望眼前这名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小领导能看在自己诚心诚意的份上,帮着自己说说好话。
青年见到姚玉霞略显慌乱地把手伸向那只镯子,赶紧制止了她:“大姐,不要这样……以你的条件,虽然算不上特别出色,但只要体检过了的话,进入复试,乃至最终进单位,应该没什么问题……唯一的区别,就是到时候会被分配到哪家单位而已……但这种事自有相关领导负责,你求我也没用。”
姚玉霞听到这番近乎笃定的判断,骤惊乍喜之下,差点连腿都都软了。
稍稍回过神来的她,一脸犹疑不定地看着青年:“既然是这样,那小领导你、你……?”
在她的思维模式里,既然自己能进新单位,那么这位比她小了十几岁的小领导就更该收下自己的红包才对啊……左右事情也算是办成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青年苦笑着揉了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