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地说,你张伯伯我在这方面也算是练出来了,但你师父嘛……”
“由于他引以为凭仗的能力是在大部分人并不擅长的商业上,而非人脉资源调配,所以要想刻意装傻不太可能……但坏就坏在这里。”
“由于那个圈子里的人大部分对商业连最起码的认知都稍显缺乏,所以一旦你师父真的介入到那个圈子里,为了不出问题,那肯定是要展露的强势无比,甚至要把每一个动作背后牵扯的种种的因果掰开了给别人细说;”
“虽然说是必须如此,但这样就很令人讨厌了……没有哪个上位者会喜欢一个看上去四处都是棱角的强势下属……在那个圈子里,个人的力量究竟是单薄的,除非你真的本事逆天,否则一旦被他们所不喜,后果可想而知。”
白蒙蒙背上的寒毛都耸了起来,这是个近乎无解的死结,在铜仁大院里生活了十多年的她自然也知道被上级所不喜,意味着什么。
张文顺见到自家小侄女脸色难看了起来,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其实问题也不算特别严重,你家师父与寻常人不太一样,凭借着去年那一系列耀眼无比的成绩,就算他表现的强势些,中间如果有老王总帮忙着周旋的话,别人也不会太过计较……毕竟现在国内的客观现实在那放着,对于你师父这种各方急需,又通过成绩证明了自己能力的人才,大家都会更包容一些。”
“只不过……你师父这个青瓜蛋子在其余方面的性格特质,就真的很要命了。”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白蒙蒙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家张伯伯,直接怀疑彼此之间究竟是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张文顺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摇了摇头:“知道么,在我看来,混那个圈子所必备的第4个特质,便是在自身位置和能量还没到达顶格之前,必须要永远保持旁观者的清醒;”
“入局即出局,俯视即胜利……这里面的尺度讲究,远远不是单纯的一个站队所能囊括。”
“而你师父在这方面,简直堪称反面教材!”
“他只做他认为该做的事情,甚至不惜为了一些坚持,主动率先入局,甚至主动开局!”
“记得当初冯副总想要收编他为己用的事情么?如果是一个聪明人,在冯副总微微晃动大棒表明态度和尺度的时候,就该顺着人家强自架起的梯子乖乖下台了……毕竟当初冯副总收编他的目的是为了跟王一诺打擂台,职级又比他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就算他乖乖认怂,也不会沾染太多的因果。”
“可是你师父呢,在我还没那个资格竖旗的时候,明明没有倒向王一诺,却硬生生地跟冯副总对着干,而且有来有回地打了好几个回合,最终竟然就这么不胜而胜了……关于这件事,我固然要感谢你师父对我的重情重义,但也同样暴露了他在这方面的不合时宜。”
说到这,张文顺重重叹了口气:“我几乎可以预料到,如果你师父介入到那个圈子里的事情后,一定会如同一匹不服管教的烈马般,任性地凭着自己的喜好恣意行事……不,也不能叫做恣意行事,应该说是会按照他心里的一些坚持去做他认为该做的事情;”
“只不过呢,一旦进入了那个圈子,许多事情便身不由己了,因此肯定会出现一些与你师父所坚持的信念相悖,但为了另一些东西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一旦你师父到时候再跟当初似地硬刚一波,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张文顺苦笑着说道:“其实你师父有许多特质是适合混那个圈子的;”
“比如说【痛不言,笑不语,惊不乱,迷不失】这一点,他就做的很好……而这又是混那个圈子所必备的一条优秀品质;”
“除此之外,对于人性阴暗的消极预判,别说是同龄人了,就算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也鲜少有人比你师父看的更透彻的……虽然这在普通人看来显得过于悲观,但却是那个圈子里所必备的基础素养;”
“还有其他的,诸如【嘴甜身软,手腕却要硬】,你师父其实做的也非常不错……从他掌管默默百投这两个多月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手腕之强硬,甚至要比冯副总为甚,只不过还是那句话,以钻探公司现在的情况,没有谁有资格让他去嘴甜身软一下罢了。”
似乎说的兴起,张文顺丝毫不遮掩自己对于杨默的欣赏:“除了上述的那些优点之外,你师父最难得是懂得【用阳谋立身,以阴谋自保】的道理,这从他搞的那些声势浩大的三产项目,以及背地里悄悄设计的股权结构就能看得出来……也不知道这小子上辈子是不是个千年老妖怪,年纪轻轻的,竟然连这种事都晓得,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甚至连什么是阳谋,什么是阴谋都还没分清呢!”
“除此之外,你师父在【好沟通,明事理,不就有争论的事情发表观点,但却总是能开辟新战场,通过曲线手段解决问题之余,让别人丑态毕露】这一点上做的尤其出色……这也是当初我最看重他的一点,而事实证明,你师父在这一块做的远比所有人都精彩!”
巴拉巴拉地总结了近半小时杨默的优点之后,张文顺忽然又重重叹了口气:“可问题是,你师父优点就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