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反正对于现在的庆丰食品来说,这种事情并不存在资金和技术上的门槛。
只不过……
想了想后,吕莹莹还是摇了摇头:“刘总,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我们先尽可能地去介入和整改那三家单位的养殖流程,要是他们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话……也要等到他们连续出现了无法履约的情况后,再来做其它的打算不迟。”
看着刘仙福一脸诧异的表情,吕莹莹解释道:“刘总,我个人的意见吧……我们之前砸在这三家单位身上的投资并不是重点,他们现在跟鑫泰公司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身上【庆丰食品战略合作单位】的这个身份;”
“杨默当初选定这四家单位成为庆丰食品的战略合作伙伴,并且不遗余力地支持他们开展联合养殖计划,这件事他有没有其它的考虑因素在里面我不太清楚;”
“但他曾经说过,商誉是一家企业最重要的无形资产,即便当下的市场环境还称不上完全开放,但这东西还是远比绝大部分人以为的要重要的多……尤其像庆丰食品这种身上掺杂了央企要素的北方乡镇企业,商誉这两个字,已经不仅仅是包含了市场考量,更关系到许多普通人看不到的因果,同时也关系到一些人看待咱们企业的态度……不管是从短期还是长期落眼,说它牵一发而动全身也毫不为过。”
“正是因为如此,咱们对待那三家单位的态度必须要拿出来,总归不能让咱们失了道义才成……要知道,他们是我们庆丰食品为数不多的战略合作单位,用通俗点的话来说,他们就是跟我们公司喝了血酒,拜了把子的兄弟;”
“如果我们单纯地为了商业考量去先发制人,短短两三个月就把人家踢出局,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各地的主管单位领导会怎们看我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庆丰食品利字当先,薄情寡义,丝毫不讲道义和人情?”
“连对待自家的战略合作伙伴这种歃血为盟的自家兄弟都是如此,那其它单位以后还跟跟我们掏心掏肺地真诚合作么?”
说着,吕莹莹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杨默说过,与南方沿海那些已经很开放的沿海城市不同,咱们齐鲁这边的营商环境要混沌的多,也复杂的多……在这个天天喊着【天下国企是一家】,天天喊着【站位】的年代,很多事情,不能仅仅只是从商业角度去考量……尤其我们庆丰食品已经是一家规模不能算小、且带着一定示范效应的企业,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刘总,我的建议是……再忍忍,咱们庆丰食品的股权结构有些特殊,现在的时局也有些敏感,因此我们只能打防守反击。”
刘仙福闻言,有些苦恼地捏了捏眉心。
他出身草莽,虽然是庆丰食品的创始人,但他之所还能坐在公司的二号位上手握许多实权,完全是机缘巧合罢了。
但实话实说,哪怕是二号位,他现在坐的也是心惊胆战……庆丰食品的发展速度超出所有的预期,从挂靠上钻探公司的那一天起,这家公司牵扯到的种种因果就已经不是一家普通的乡镇企业那么简单了,更何况是现在?
他自认是个糙人,虽然懂一点社会上的猫猫道道,但对于体系内,尤其是央企和地方行政单位这边的游戏规则着实了解的不多,没有这个勇气去深入了解这些复杂到令人头皮发炸的种种算计。
因此,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察觉到肉鸡供应链中的巨大隐患之后,第一件事并不是行使自己“当家人”的职权,去开会讨论替换供应商的事情,而是悄悄地找上土狗同学去当中间人,想要听听那位杨组长的意见。
没法子,杨默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这个比他闺女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不但一上来就用一种怎么看都不违规的小操作,通过那微不足道的3%股权池拿捏住了自己的命脉……不,不仅仅是自己,连带着村里面的命脉也被他用这种手段拿捏住了。
除此之外,庆丰食品之所以能在短短半年内以一种吹气球的速度成长成为眼下他眼中的庞然大物,完全都是那个年轻人一手托起来的……通过几个月前的那次“经营危机”,刘仙福很确定,这个年轻人既然能轻而易举地把庆丰食品捧到高位,那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庆丰食品打入深渊。
实话实话,这种明面上你掌握着庆丰食品的管理实权,但公司那根看不见的生死线却被人家拽在小指头上的空荡荡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但他真的没这个勇气,仗着庆丰食品的大好形式去跟钻探公司谈条件,甚至是“脱钩”。
一方面,杨默在庆丰食品身上践行的种种新鲜玩意和一揽子计划,他到现在还没摸透对方究竟是想干啥。
另一方面,则是杨默这段时间以近乎白身的身份直接调动数以亿计的资金,在另一个远比庆丰食品更加广宏的天地里翻云覆雨的种种动作,着实是把刘仙福吓坏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跟一堆子央企一二把手和本地主管单位的领导一起共事,对方竟然还蛮尊重他意见的样子,他活了四十三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诡异的事情。
说实话,要不是他知道杨默是本地人,而且还是在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