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并非拂尘观,忍住问道:“我们、我们去青城山吗?”
燕安谨目转睛地盯着她,“道长,我们先送罗方回好?”
江采霜心想,距离师父所说的半月之期还有好几日,倒是用着急。
“那就先送他回吧。”
罗方走在前面领路,脚步轻快,既期盼又紧张。
等他们走一处巷子后面荒僻的小院,正是中午。前方低矮的院落包围起三间土房,白雾炊烟袅袅,饭香飘出来老远。
江采霜闻香气,便被勾起了食欲,脚步由得加快。
罗方比她还着急,率先推开木门,跑进院子,“娘!我回来了!”
农妇正在厨房汗流浃背地忙碌着,菜案上笃笃地切着菜,锅滋啦响。
听见罗方的声音,农妇慢慢回过身,一看见果然是他,眼渐渐漫上湿润。
“儿啊!算回来了,”妇人鬓角早已生出白发,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她拿抹布擦了擦手,赶紧从锅盛出一碗金黄香脆的油氽糯米团子,“娘刚炸的油团,在外面这么多年肯没吃过,快尝尝。”
“谢谢娘!油团真好吃。”罗方拿起一个油氽团子,顾得烫便咬了一口,露出面油亮亮的菜肉馅,肉香满溢。
“在外面受苦了吧,这一回来就别走了,跟娘留在,弟弟妹妹都很想……”
江采霜欣慰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游子背井离乡,在外闯荡多年,终于有机会回一趟。母子俩许多年未见,感慨万分地叙说着常,自然是温馨感人的一幕。
江采霜心中却隐隐升起了怪异感。
“对,罗方是说,他人都被鲁吉放火给烧了吗?怎么还……”
这院墙也是好好的,没有火烧过的痕迹。
燕安谨站在她身后,语气幽幽:“是啊,怎么回事呢。”
“罗方还说过,他有一棵槐树。这个院子只有枣树石榴树,哪来的什么槐树?”
对劲!
想这,江采霜连忙跑进小院,拉住罗方的袖子,“快跟我走,这有蹊跷,这是的!”
罗方只顾低头吃油氽团子,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失神般喃喃道:“这就是我,我娘还活着,我弟弟妹妹都还好好的,我们一人一起过好日子,过好日子。”
他娘抹着泪,语心长地留他,“儿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留在吧,娘舍得去远处……”
江采霜直觉这有难言喻的危险,催促道:“快走,再走就来及了!”
话音刚落,这方破旧的小院忽然狂风,漫天风沙迷了人眼。
矗立在院子中央的枣树张牙舞爪,树枝迅速生长,化成一根根尖锐的乌黑木刺,仿佛一根根长矛,朝着她攻来。
江采霜跳入院中,正要取出腰间桃木剑来对抗,两只手臂忽然被人力按住,动弹得。
她惊恐地回头,知时来她身后的燕安谨,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做什么?”
燕安谨眼神渐渐变得冰冷,一字一句道:“辛苦道长先走了。”
江采霜难置信地瞪了眼睛,喉咙发出半点声音,直腹部的剧痛拉回她的注意力。
一根根木刺扎进她腹部,肆忌惮地在她身体搅动,贪婪吞食她的血肉。
难忍受的巨痛苦将她淹没。
失去意识前,江采霜感觉自己像用的破布一般,被人随手抛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