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湿润。
有人来到燕安谨身边,低对他说了几句,说完便自觉退下。
看到高/潮部分,前面人头攒动,挡住了江采霜的视线。她怎么努力踮脚,还是看不到台的情形,急得抓耳挠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采霜正说要换个地方看,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人轻松举了起来。
“啊……”身体骤然腾空而起,吓了她跳,轻惊叫,胆战心惊地回头。
见燕安谨淡然自若地站在她身后,狭长的眼尾微抬,示意她继续看戏。
他拎得轻巧,仿佛她没有量似的,举着点都不费劲。
江采霜定了定神,继续看向台。
后来兴许是怕她不舒服,燕安谨换了个姿势,直接让她坐在自己肩。
江采霜身体下子高出其他人许多,她慌了神,无意识地紧紧搂住他,像是溺水之人牢牢抓住根浮木。
燕安谨低笑着,气息夹杂着淡淡的无奈,轻道:“道长盖住我的眼睛了。”
“喔喔。”江采霜红着脸,挪开盖住他小半张脸的手,咽了咽口水,凑近他的耳朵小道歉,“抱歉。”
发现自己坐得很稳,她紧绷的心神逐渐放松下来,长长呼出口气。
坐在他宽阔的肩膀,视野开阔,看得再清楚不过。
江采霜看得目不转睛,很快便这件事抛在脑后,跟随众人同沉浸在催人泪下的戏目中。
班头抱着个竹簸箕,乐呵呵地来收赏银。江采霜从燕安谨身爬下来,还顺了他挂在腰间的香袋,从中拿了银子,“咚”下扔进筐里。
班头还是头回见这么大方的客人,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不住地说着感谢祝福的吉祥话。
人群渐渐散去,江采霜正要把香袋还给燕安谨。
对那人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江采霜心里激灵,这才迟钝地觉出不好意思来。
她方才太喜欢这出戏,激动之下,便拿了他的钱袋去行赏……
江采霜挠了挠发烫的脸颊,抓来他的手,心虚地香袋还了回去,整个过程都低着头不敢看他,“多、多谢了。”
燕安谨居高临下地睇她眼,掂了掂被塞到手里的钱袋,幽幽开口:“这是道长给在下的赏银?”
这么说起来,好像这银子是为了他方才的举动,而给他的赏银。
本来就是他的银子,她拿部分,再当作赏银还给他……
“不不是,剩下的银子……”江采霜紧张地揪着袖口,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底气不足地小道,“我回头还。”
燕安谨时被气笑了,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道长觉得,在下是想跟要银子?”
难道不是吗?
江采霜小心地觑他眼,明智地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余光正好瞥见他肩头,原本平整的衣裳,被她坐出了褶皱。
难道……
江采霜福至心灵,伸手过去,认真地帮他抚平衣裳的褶皱。最后还在他肩拍了两下,荡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总行了吧?
她乌润的眼眸晶亮,眨了眨眼,邀功似的看他。
燕安谨跟她对视半晌,在心底长叹了,终是彻底败下阵来,“方才银风来报,找到鱼骨庙了。”
“在哪?”江采霜乐得他不再追究方才的事,立刻问道。
“我带去。”
“嗯。”
等燕安谨的视线移开,江采霜徐徐吐出大口气。
方才被曲目所吸引,燕安谨举起她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来得及想。
直到这会,那些令人怦然的脸红心跳,才渐渐漫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