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松手,打定主意要将她勒晕,伸出左手去抓她手腕要抢她的刀。 江瑟面上的确泛起了缺氧的红晕,可此此刻的场景她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傅韫还没碰到她手腕,她便已经拔出刀,力朝他右肋骨挥去,同头狠狠往后一撞。 “那第三刀,岑瑟。” “第四刀,第五刀,后肩。” 后脑勺直挺挺撞上傅韫鼻梁,巨大的冲击叫江瑟迟滞了一秒,也叫傅韫手劲儿一松。 江瑟借他剧痛侵蚀的短暂空白,快速旋到他身后,在他后肩连落下个刀窟窿。 短短几分钟,男人挨了她五刀。 身上的衬衣染成一片血红,鲜血汩汩流,力气随鲜血一起流逝。 傅韫忽然不急抓她了。 他双手撑在膝盖盯江瑟慢慢笑起来,笑得肩膀发抖。 “你真太让我喜欢了,瑟瑟。”男人双目染疯狂,唇角笑弧夸张,“我们一起死吧,我一直都知道只有你配得上我。放心,我就算下地狱,也要带上你!” 那一刻,人体自带的肾上腺素压制住流窜在血液里的药力和虚弱,他猛地扣住她右手腕,往怀里力一扯。 江瑟丝毫没想挣脱。 右手一松,刀光往下坠落,她顺身体倾的姿势,左手接住刀,迅速将刀送入傅韫的腹,并尽浑身力气撞倒傅韫。 人一起朝地面摔去。 “第六刀,傅韫的右腹。” 彼的傅韫已强弩之末,最后那一下耗尽了他仅余的有力量。 后脑撞上地毯,他的目光开始涣散,四肢无力垂落在地。 江瑟从他身上坐起,拔出刀,双手握刀柄,目光紧紧盯他左胸。 面这看似凌乱无序的六刀都在为最后这精准的一刀做准备。 他眼睛还没闭上,他或许还有反扑的能力。 她还在正当防卫的间里。 锋利的刀身在昏黄灯色里晃出一记冷光。 江瑟神色冰冷。 然而刀尖往他心脏落去,她眸光一晃,倏忽间将手臂往一推,刀锋切破他胸的衣料滑至他左肩。 “第七刀,左肩。” 第七刀落下,傅韫甚至还未闭眼,失焦的瞳孔定定对她。 直至嘴里模糊逸出一声“瑟瑟”后,才终于阖起眼。 “结束了,岑瑟。” 月光如一捧软银坠落在屋子的一隅。 江瑟望向光照亮的那一角。 那里,少女四肢缚,双目缠黑布,嘴里塞布团,静静地蜷缩成一团。 从买下这间废工厂后,她每年都会来这里。 “从我来,每回都只能叫你等。这一次我终于能同你一句——” “岑瑟,我来带你回家了。” - 束明亮的灯光从车眼蔓延至荒草地,细小飞虫驮光亮栖息在草尖。 铁锤砸在地板的声响传出,无数飞虫振翅而起,刮起一粒粒光影。 陆怀砚倚在车头,黑睫半落,像尊塑像般静静听。 一下,下,三下。 三下过后,声音戛然而止。 陆怀砚抬头望向铁门,瞥见从门内走出的身影,他轻声问:“结束了?” “嗯。”江瑟仰头望蓝丝绒般的天空,“没下雨了。” 男人站直身体,长腿朝她迈去,接过她手里的铁锤丢后尾箱,牵住她手,淡声道:“嗯,结束了就不再回来了。现在,我们回家。” 他们没回禾府,车子往江边开,直接去他江边的别墅。 江瑟缠纱布的手洇血。 上车后,她便疲惫地闭上了眼。 车子停入车库。 江瑟没睁眼,垂眼睫道:“怀砚哥,你抱我去洗澡。” 陆怀砚看她一眼,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抱起她,往二楼的浴室走。 她身上那件风衣早就脱了,只了一件单薄的针织衫和牛仔裤。 了浴室,陆怀砚解开人手上的纱布,慢慢脱她身上的衣服。 热水从头顶的蓬蓬头喷落。 江瑟睁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