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和五颜六色的风筝。
“要不我爹硬把我到十六卫来,每年开春打马球,我也一把好呢。”李承安在旁侧也不由伸过头去,看马球场上的热闹。“你看场上的那几个没?加来都不我的对。”
方临渊朝那边看了一眼,了一声:“吹吧你。”
李承安听见这话,转过头来:“你懂不懂马球啊你?”
“不懂啊。”方临渊坦然极了。
“……你!”李承安气直瞪他。
“边哪有这样的球场,我没打过。”方临渊淡淡着,引着马朝湖边那处守卫去。
“那你们都玩什么?”李承安闻言啧了两声,有些想象不到。“也太没意思了吧。”
却在这时,忽然有个轻飘飘的东西自柳下飞来,砸了方临渊。
方临渊极敏锐,执刀的那只抬来用刀鞘一拦,那物便软绵绵地撞在了刀上,落了下去。
他一低头,便见一朵盛放的芍药,吧嗒一声在草地上摔散了花瓣。
方临渊面露不解,抬眼看去,便见池边几个衣衫明艳的姑娘,正凑在一处看他。
见着他看去,几个姑娘颊边飞红云,却你推我搡地了来。
方临渊不解地拧了拧眉,不知她们这时做什么。
“家朝你抛花,你挡什么呀!”旁边的李承安道。
“她们扔这个干什么?”方临渊不解。
“上京城的传统了,要不看你一副小白脸样儿,谁给你抛花啊?”李承安酸溜溜地。
上京风开放,男女之间没有太大的避忌,尤其在这样的节庆之下。年轻公子们会在道路上纵马扬鞭地吸引异性视线,姑娘们也会朝着俊朗出众的公子抛来鲜花帕,以示欣赏爱慕。
前些年李承安自己也能收到,但这会儿方临渊珠玉在侧,他直觉自己的那点光芒全被他掩盖住了。
二话之间,又一朵花落在了方临渊身上。
这回方临渊没那花打落,足无措间,一朵栀子轻飘飘地落进了他的怀中。
方临渊抬便要那朵花抖下去。
可他还没动作,便又有鲜花落进了方临渊怀里。还有几朵没砸中的,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马上,散了他一身柔软的花瓣。
方临渊猝不及防,一双都不知该往哪儿搁。周遭的姑娘们三五成群的,胆子都比平大出不少,倒方临渊,丢也不收也不的,在她们嘻嘻的注视下,耳朵根都急通红。
“赶紧!”他双腿一夹马腹,便要快些离开这个非之地。
可李承安见他窘迫,反倒觉好玩,一把扯住了流火的缰绳,他拉在了原地。
“什么呀,家给你送花,你反倒要跑?”李承安大着道。
周遭的百姓纷纷来,旁侧路过的也直往他这儿瞧热闹。
冷峻英气的青年骑在马上,软红的花瓣落了一身,耳际还此飞些许微红。
一时便又有不少鲜花香囊抛方临渊。他拿刀鞘挡了几下,却无济于事,身上的花瓣簌簌地往下掉落。
就在这时,一朵艳红的牡丹从不远处的香车窗下飞出,稳稳地落进了方临渊怀中。
旁边的李承安倒吸一口冷气。
“萧娘子!”他小声惊呼道。
方临渊勉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个坐在雕花香车上的貌美女子,正打车帘着看他。
那娘子一头花团锦簇的云鬓,鬓边却空了一块,仿佛丢给方临渊的这朵,就她从鬓发上取下来的。
这样的香车来青楼里才有,这样的子,春光如许,也多的青楼歌舞妓三三两两地外出踏青,雅事。
“管她谁。”方临渊转头低声叱道。“松开我!”
他又往前引了引马,李承安却一副分毫不害怕他的模样,紧拽着他的缰绳不放。
“萧娘子啊!惠风楼的花魁萧映春,可京中四大名妓之首!”李承安扯着他的缰绳。“你还跑,不啊?”
“你再不松开,回去我就把那三十鞭全给你补上。”方临渊只好威胁他。
“啧。”李承安不情不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也行。那你把萧娘子的花给我,我拿去还她。”
方临渊赶紧从怀里捡出那朵牡丹。
正要花抛给李承安时,一架八乘的红木雕花马车停在了不远处。车上帘幔,珠玉锦绣,飞檐上的银铃发出细碎悠扬的脆响,登时便引去了不少目光。
车帘打,方临渊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艳丽而冷若冰霜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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