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也要等到零点穿上大红新衣一样。倪薇从小到大都会有漂亮的、崭新的衣服穿,这种极易被满足的心理,在她身上实在难得。
也许,这种“穿男人衬衣”的禁忌与成长感,就是会这么让人着迷,可是这个“男人”是小叔叔。
倪薇思绪呆滞了一秒钟,在浴室里低低小声地嚎叫下,把下巴埋进水中,咕噜咕噜冒泡。
谢怀隽听到倪薇说的话,但并没有听见她难以自持的鬼哭狼嚎,卧室门是虚掩着的,他没推开,只把外送袋往门缝里带一带:“倪薇,东西在门口,自己拿。”
几秒过后,倪薇“欸”了一声。
谢怀隽按了按太阳穴,看眼腕表。
快两点了。
楼下的灯,走廊的灯始终不灭,谢怀隽在厨房餐厅、以及倪薇卧室门口,只要她会涉足的地方,都一一写下纸条,防止她没手机而惊慌失措不知道做什么。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谢怀隽才折返二楼。
楼梯必然途经倪薇的卧室,那袋外送袋被倪薇稍稍往里拉了拉,门也跟着往后带。
她只裹了一条浴巾,浑身都湿漉漉的,发丝一缕缕如树根般蟠扎在她纤薄的背脊上,湿漉而光洁。
听见男人的脚步声时,倪薇顿了顿,抬头看去。
恰巧撞入那道极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