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凫水过南岸如何?” 程知理一时不解。 “南岸大军上万,寻不到我们,必然不会为我们区区一千多人久留,咱们趁机折回,非但可以将小周头领送回去,还能全军回到平原整备”话到这里,徐大郎一声叹气。“这也是局势所迫,我的营没了甲械,骑兵营七零八落,人人负伤.在北岸遇到任意一支兵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程知理一时犹疑,只是勉力来言:“我们去了甲胄,恰好可以装作是崔氏的援军,还收拢了伤员未必不能去救援首席。” “可小周头领又如何呢?”徐大郎指向了再度闭目不语的周行范。 而也就是这时,周行范第二次睁开了眼睛,也给出了答复:“我跟着徐大郎就好徐大郎的长生真气比什么针药都好!离了徐大郎,我怕是立即要死!” 拄着惊龙剑的徐世英一时错愕。 “至于部队,就按照程大头领的意思来,咱们装作是崔氏的援军,往西北面寻首席去!”小周继续言道。“正好,我伤了,程大头领却是这支甲骑营的老头领,带着他们更利索!” 程大郎心中大动,而徐大郎心中一沉,却没有吭声。 “那就这么定了!”小周见状,直接对两个资历大头领下了命令。“三个人,两个要去西北寻张三哥的,那自然去寻张三哥;至于我的性命,我自己做主!现在这个局面,我不怕丢了性命,只怕干了这么多年黜龙帮的事业,临到此时没了结果!” 听到这里,程大郎不再犹豫,立即点头:“正该如此!” 周围围坐的军官、参军、文书、准备将、侍卫纷纷振奋。 而出乎意料,这一次,徐大郎并没有像昨晚那般充满了无奈感,或者说,他慢慢有些认命了因为他渐渐意识到,自己自开战以来被迫改变行动立场的种种机缘巧合,其实并不是某种巧合,而是张行那厮真的欺骗了一些人,让这些人为了他那不着边际、没有实际利害的黜龙大业而拼上性命而自己,因为处在这些人中间,被裹挟住了。 非只如此,如果说非说徐大郎这个时候有一点什么异样的情绪的话,那就是恐惧。 因为他发现,这种裹挟是可以传染的.程大郎其实也是被裹挟住的,是被他的旧部跟小周一起裹住,然后现在又来裹挟他徐大郎! 这委实让人有些无力,但也只能跟着他们随波逐流,相机而动了。 没办法的,真没办法的,徐大郎的处事水平还是有的,连程大郎都晓得不能做降人,晓得不能在旧部面前丢了立场,何况他呢? 想到这里,几乎是醒悟了什么的徐大郎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卫首领.这厮现在是没说话的,之前却说了不少。 然而,这个当日在街上卖炊饼的汉子,从利益到理想再到生存,难道跟自己不是一体的?说不是一体的,根本没人信,他徐世英都不信。 那么此人的种种提醒,难道不是真心为了他徐大朗着想?所以,这个人的一些言语,莫非是替自己说出来的? 那些话和想法,本就是自己的想法? 聪明人就是想得多,如小周,说完话,见到意见一致,直接闭眼不语了。 而须臾片刻,随着雾气彻底消散,早晨的太阳照射下来,将河北大地照射的熠熠生辉,双月也都隐藏不见,商议妥当的这支兵马,吃了干粮,喝了河水,便将伤员抬上马,然后勒紧六合靴,挂上短兵,不顾一夜疲惫,追随着徐大郎与程大郎,便往西北面而去。 中午时分,借助了庞大的追兵的掩护,张行及其部属在克服了种种战斗、非战斗减员后已经逃出了原本的战场数十里,进入了襄国县的平乡境内。 这个时候,前方哨骑拼死来报,有一支联军突兀的出现在了前方官道路口,居中阻拦,打的旗号是“韩”字。 “是韩引弓!”面色发黄的马围抱着马脖子,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给出了判 断。“之前曹林出兵去关西,就有韩引弓引兵投奔白横秋的缘故,战前最新的情报是他引军自河东往太原去.他应该有八九千人,都是他从徐州带回来的。” “八九千人,之前又从未出现在联军大营,必然是预备给我们的后手。”崔肃臣须发皆被火燎,右腿上还有白横秋昨晚用红色棋子留下的伤口,俨然是文修不能经练战事,只能伏在马上分析。“他们是以逸待劳!” “那要不要绕过去?”轮换到前军的徐师仁紧张不已.事到如今,说会被阻击部队吓得失魂,那是胡扯,最多也就是紧张了。“从田地里走。” “绕也不好绕,他也不会坐视我们绕。”王叔勇略显烦躁。“他本就是要阻拦我们,我们多是步兵,绕行田野河沟,也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