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说:“因为是狗年捡到他的,所以我们都叫他小狗。”
兰鸢山:“..............”
他这回沉默的时间比之前要久,几度想要开口,却又止住。
半晌,他才缓缓起唇,像是不可置信一般,重复了一句:
“小狗?”
“是啊。”宁矜还没意识到兰鸢山的脸色已经变了,见兰鸢山似乎是对兰君钦的事情很感兴趣,便继续道:
“我夫君捡到他的时候,他襁褓里还有一把扇子,应该是他父母留给他的。”
这回,轮到方岫玉愣住了:
【扇子?什么扇子?】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表情有点激动,甚至还有些失态,冲到宁矜面前,疯狂比划道:
【是什么样的扇子?!那扇子现在何处?!】
宁矜看不懂手语,有些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措,偏偏方岫玉又急的要命,使劲儿晃着他的肩膀,差点要将他晃晕:
【你说呀,那把扇子呢?!】
“玉儿,你在做什么?”兰鸢山看不见,只能听见方岫玉豁然起身把椅子带倒的声音,皱眉道:
“你去哪里了?”
方岫玉不能说话,兰鸢山迫于人设又不能看见,两人一时间无法进行同频的交流,半晌,方岫玉才丢下宁矜,扑向兰鸢山,跪倒在兰鸢山的腿边,在他掌心用力写道:
【小狗被送走之前,我把你送我的那把蓝玉扇子放进了放进了他的襁褓里。】
方岫玉一边写,指尖一边颤抖,流泪道:
【让我看一眼扇子..........只让我看一眼,我就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小狗宝宝。】
当最后一个字落在掌心的那一瞬间,兰鸢山面色大变。
什么?!
他联想到宁矜方才的话,半晌,一个不敢相信的念头和猜测悄然在心底形成。
那个小侍说他今年六岁半,是狗年生,刚好和他的小狗宝宝一般大。
方岫玉在送走小狗宝宝时,还将扇子放进了他的襁褓里,而这个小侍被捡到的时候,襁褓里也有一把扇子。
同年同月同日生,襁褓里又都有一把扇子,这世界上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一件事吗?
所有的小细节都对上了,桩桩件件,都在指向一个兰鸢山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结果——
难道说..........
该不会.........
会不会........会不会当日那个哭着喊他爹爹的小侍,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小狗宝宝!
思及此,兰鸢山放在桌上的指尖瞬间攥紧,力气之大,几乎要让他的手背爆出青筋。
他没敢再继续想下去,越想越心颤,越想心越慌,大脑一片空白,最后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
马上去确认那把扇子究竟是何式样,确认那个小侍究竟是不是他的小狗宝宝!!!
此时此刻的动作幅度之大足以证明兰鸢山的失态,兰鸢山都顾不上维持皇子的仪态,豁然直起身,甚至忘了扶起瘫软在地的方岫玉,声音是克制不住的拔高:
“那把扇子呢?!现在何处?!”
池若学被兰鸢山忽然站起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忙道:
“这把扇子,我当初已经送给殿下和玉夫人了。”
他迟疑道:“现下,大概是在四殿下的府上吧。”
刹那间,当日池若学坚持要将扇子送给他时的声音忽然再度响彻耳畔,兰鸢山不知想到什么,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心中登时被满腔的懊恼和悔恨塞满充斥,兰鸢山只恨......只恨当日他为何要如此敷衍,为何不仔细看一眼那扇子,再将它收进库房!
兰鸢山面色愈发白,勉强扶住身边的桌子、稳住身形之后,他定了定神,提声道:
“宋白!”
宋白上前一步:“殿下,奴婢在。”
此时的兰鸢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声音还在发颤,色厉内荏:
“备马!本王要回府!”
宋白说:“殿下是要现在回府,还是——”
“现在,立刻!”兰鸢山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打断了他,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马上回府!”, ,
他气急败坏道:“朕怎么会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兰鸢山笑,毫不客气:“子不教,父之过。”
“你!”
“陛下!”正当皇帝气的两眼翻白,就要晕过去之时,眼看着针锋相对无法收场,忽然间,一阵平和的男声穿了过来,透着温润如玉的冷静:
“臣有话要说。”
兰鸢山闻言,动作一顿,只觉这阵男声有些熟悉,忍不住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皇帝抚摸着剧烈起伏的胸膛,只觉自己真的要气厥过去,听见有人说话,没好气道:
“说。”
站在队伍中后的池若学闻言上前一步,拱手道:
“臣认为,不应让皇长孙入嗣太子一脉。”
池若学入朝堂甚至还没到半年,皇帝都还没把他混个脸熟,其他大臣也看着他,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