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谁?小爷文刀刘,你敢和我这么说话?行了,看你是个姑娘家,小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你这一次,掌柜的,派个人去收拾院子,若是怠慢了贵客,你这兴隆客栈也不用开了!”
在安淮三府,只要你姓刘,还是上了刘家族谱的那个刘,那么你在三府就能横着走,没人敢得罪,别说吃个霸王餐,只要不太过分,随便找家店铺都能借个三五两银子。
刘家人就是这么狂,不过刘家的规矩也摆在这里,再闹都不会太出格,不会出人命,不会把人逼的家破人亡,刘家就好比跗骨之蛆,让你死不了,却会整日趴在你身上喝血。
“我如果不答应呢?”湛非鱼转过身来,冷眼看着显摆姓氏的纨绔。
这放到京城,是个皇亲国戚,湛非鱼感觉还正常一点,可一个皇商的族人,就敢在府城这么狂妄,湛非鱼倒想看看淮安知府会如何处理。
估计没想到还有人敢拒绝刘家人,纨绔呆愣了半晌,看稀奇一般看着湛非鱼,对上她这唇红齿白的模样,却也知道自己刚刚认错人了,这一桌子做主的估计是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是大家族娇养长大的。
“行了,你年纪小爷也不欺负你,你问问掌柜的,今儿小爷的话搁在这里,别说十两银子,就算你给了一百两,掌柜的敢让你住吗?”纨绔昂着下巴,笑的异常嘚瑟。
一旁掌柜的苦着脸,这话该怎么回啊?他是个生意人,总不能放着生意不做,一日就十两银子的房费,住个十天半个月就上百两了。
可要是得罪了刘家,即便东家和刘家有几分交情,可最后被迁怒的估计是自己这个掌柜的,这么一想,掌柜的哀求的看向湛非鱼,“小姐,要不老朽给您另外寻个住所,保管也清净。”
“外地来的吧,难怪不知道,行了,不知者无罪。”纨绔一听掌柜的这话就更加得意了,提点的看了看湛非鱼,“你要是想在淮安府这段时间安安生生的,不如意思一下,小爷保管没有不长眼的人会找上你,否则你一个小姑娘可要吃亏的。”
湛非鱼看着眼底冒着贪婪的纨绔,挥手让掌柜的离开了。
何生走过去顺手把雅间的门给关上,湛非鱼看着一瞬间紧张起来的纨绔,不由笑着开口“你这是打算抢占了我的院子,然后转手再租出去赚个差价。”
呃纨绔傻眼的愣住了,刚刚他还担心会被两个男人打,毕竟他一个人,身体也干瘦没劲,何生和马车夫看着虽普通,但这体魄也看就是个有力气的,可谁知道湛非鱼一开口就把他老底子给掀开了。
“十两银子,把你知道的关于刘家的事都说说。”湛非鱼也大方,她一开口,何暖就把十两的银锭子放在了桌上。
这纨绔虽然架势装的十足,可这衣裳一看就是改过的,而且他的手,掌心里有些茧子,身上佩戴的玉佩也是个劣质品,通身都是破绽。
十两银子啊,够自己省吃俭用花一年了,纨绔狠狠抹了一把脸,估计看湛非鱼是个小姑娘,没多少威胁,这才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顺手拿过馒头啃了两口,含混不清的开口“我姓刘可没有骗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大鹏是也。”
只不过淮安三府刘姓人不少,但并不是每一个姓刘的都是皇商刘家的人,刘大鹏就是个坑蒙拐骗的,不过他道行挺深,招摇撞骗三年了,都没被人识破过,没想到今儿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头,不过想到被收进怀里的十两银子,也值了。
“我也是在官道外安排了人,这才打探到了一点消息,马上有两个丰州来的贵客要来刘家吊唁,但听说贵客不打算入住刘家镇,而府城已经没客栈了,所以我这就不盯上小姐你的这个院子。”刘大鹏嘿嘿笑着,他这些年也骗了不少银子,可惜啊,花出去的更多,手里都没个存银。
毕竟要招摇撞骗,这行头肯定要置办起来,而且还不能只一身,春夏秋冬都得有,要让人帮忙打探消息,那这好处费肯定也是要给的,就好比城外官道的茶寮,他就是花了银子才能让茶寮老丈的小儿子给自己传消息。
而在府城里,刘大鹏更是收买了不少酒楼客栈的伙计,也就一句话的事,不会给自己惹麻烦,还能拿银子,伙计们肯定都答应,这不刘大鹏打消息才会这么灵通,知道客栈的好房间都没有了,就兴隆客栈还剩个院子。